“大人,您回来了,这是?”师爷王文举看到银箱,顿时双眼放光。
看到这一百万两黄金,吴广贵心情才好点,脸上也有了笑容:“赈灾银一百万两黄金,入库吧。你安排一下,命令各灾区官府立刻组织工匠,去农田挖井抗旱。丰裕城也要挖井。赈灾银骗来了,不做些实事,糊弄不过去!
还有,把梁津府和各个灾区的库存陈粮都放出去,记住,做得隐秘些,先暗中流入市场,再从市场高价回收,再去救济百姓。款项从各地赈灾银中扣。”
“明白!”王文举眉开眼笑,办这个差事,他个人又能大赚一笔。
“还有,钦差肯定会下去视察,告诉下面那些人,管住嘴。不服管理的刁民,趁早杀了,免得误事!”吴广贵又说道。
“是!”王文举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秦征在杨平郡抄家,就节省了五六十万两黄金,他怎么会把一百万黄金都给我们了。以他的处事作风,他不是傻子啊,应该可以计算出,我们剩下的灾区根本用不了一百万两黄金。”
吴广贵说道:“我当时也觉得太顺利了。可是,也没什么异常啊?真金白银,我都看见了。”
王文举小眼睛转了转:“大人,我去清点一下吧,可别缺斤少两。”
吴广贵点点头:“去吧!”
“是!”王文举跑着离去。
“来人,备水洗澡!”吴广贵现在急迫地想洗澡,这一身臭汗,很难受……
侍女赶紧抬来木桶,冷水热水勾兑完毕,服侍吴广贵宽衣解带。
吴广贵泡进水里,才感觉浑身舒爽。
之前出城迎接,太阳暴晒,又被秦征一顿吓唬,吴广贵精神十分疲惫,没一会儿,居然坐在桶里睡着了。
侍女也不敢叫醒他,托着他的脑袋,防止浸入水里呛死。
“大人……”
“大人……不好了……”
突然,王文举跟头把式地从门外冲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两枚金锭。
已经睡着的吴广贵被惊醒,眼睛里布满血丝,怒道:“你特么嚎什么?”
这要是平时,王文举也不敢打扰主子睡觉,可是,事情太大了。
顾不得主子杀人的眼神,把手里的金锭递给吴广贵,声音颤抖:“大人,金锭是假的,是官银刷了金漆。总共才一百万两白银,不是一百万两黄金!”
“什么?”吴广贵的困顿当时就没了,惊站而起。
侍女俏脸一红,眼中闪过鄙夷,真小!
吴广贵站起,正好撞到了王文举的手上。
王文举一个没拿稳,金锭掉进了浴桶。
吴广贵反应还挺快,伸手一抄,抓住一枚金锭。
当金锭离开水面,滴答滴答留下金黄的液体,眼见着金锭变成了银锭。
“哎呀,上当了……”吴广贵就感觉热血上脑,眼前一黑,咕咚就坐进了木桶。
“快把大人扶上床!”王文举惊呼。
可是,他和侍女一起动手也搬不动吴广贵,只好叫来两个亲兵,才把吴广贵抬到床上去。
王文举掐着吴广贵的人中,才把他掐醒。
吴广贵似乎痴呆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棚顶发呆。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王文举喊了好几声,吴广贵似乎才还魂。
突然坐起,破口大骂:“秦征,你个王八蛋,居然敢算计我?秦征,你个大坏种……”
“快备马,我这就去找他讨要说法!”吴广贵光着身体就要下床。
“大人莫急!”王文举急忙阻止:“大人,要是当时查验清楚,发现伪造,我们可以拒收。可是,现在灾银都拿回来了,说不清啊!秦征可以反咬一口说我们把黄金调包了,甚至可以诬陷我们贪墨灾银。他可有尚方宝剑……”
吴广贵一激灵。
“那你说,怎么办?你个废物,蠢货,马后炮。”吴广贵跳起,对着王文举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边打边骂:“你特么当时干什么了,怎么不提醒本官?”
王文举抱着脑袋:“大人,我今天没跟你去啊?是您让我整理账目,怕秦征来查账的。”
吴广贵闻言,下手更重:“你的意思是,我本官是废物?没有你,本官什么也做不好了是吗?”
王文举知道主子什么德行,抱着脑袋挺着挨揍:“大人,别打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弥补!”
听到这话,吴广贵才住手。
王文举经验丰富,把脸护得严实,没有鼻青脸肿。
此刻爬起来,吩咐早已经见怪不怪的侍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大人更衣。”
他也看不下去了,都要吐了。
吴广贵更衣的时候,王文举脑瓜子飞速运转。
要是他这个师爷想不出好主意,肯定不只是一顿胖揍。
整不好,会掉脑袋。
他的前任就是因为黔驴技穷,都死了一沓了……
果然,吴广贵穿戴妥当,怒视王文举:“你说怎么办?想不出好主意,我宰了你!”
王文举已经想好了:“大人,此事不但不能声张,还得隐瞒。我们可以学学秦征的手段……”
秦征都没想到,他的手段以后会得到广泛运用……
不久,房间里传来吴广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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