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看着樊立夏那满脸奸佞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一回,他算是踢到铁板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目前的状况,算几个人不仅没算计成,还要倒贴出去五百万两,五百万两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他是堂堂一国太子,他一年也就才一千两的奉银,一千两也许对于平常人来说足够花几辈子,但是对于他一个太子来说,泡妞要最美的最贵的,出去吃喝要吃最好的最贵的,拉拢人才也需要打点,后院如花似玉的妻妾们今儿你要白玉簪,明儿她就要金步摇,后儿她又要猫眼宝石项链,所以,一千两对于杨业来说,真心不够花啊,要不是有个做皇后的娘给他撑着,他哪里还能有银子逍遥?所以这就要提到投胎了,这投胎,还真的是个技术活。
可是再有花不完的银子,这一下子拿出五百万两,他已经能想象母后的脸色了,但是看着这三个人的表情,杨业也只能乖乖的写信给自己的母后让她拿钱赎人了。
方霖接过杨业写好的书信看了看道:“关于收银子,就不劳杨太子操心了,什么时候银子到了,你就什么时候可以走,这段时日,就委屈杨太子在我们元国多玩两日了,元国的美女想必和杨国是不一样的。”
杨业抽了抽嘴角,默默地低头不再说话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忍。
宴会结束后,樊立夏又开始了她的巡店旅途,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和之前的大不相同,旱灾过后,本来应该很困顿的,但是樊立夏的菜种大面积的推广下去,所以如今的元国,已经是另一番繁荣景象,义父虽然没有亲自来元国,但是让赵澈带来书信,说是很高兴她能把两国之间的事情给这么轻松解决了云云,又让她有空过去玩。
樊立夏摇摇头,前些年一直太忙没时间出门去,如今年岁到了她也该想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了,她虽然觉得二十岁并不大,但是奈何这个时代不容人啊。
这些年来,她认识的人也不过樊根生和方霖最为熟悉,其余的都是一些合作户,合作户里倒是有些公子才貌都还可以,对她也算是礼遇有加,但是那些人毕竟见面也不多不是,她倒是不介意和一个人一见钟情闪婚,但是也得有这个心动的前提在啊,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头疼。
方霖和樊根生,她都不排斥,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方霖肯定是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她不要住在高墙大院里整天被人当神一样的供奉着,她掀开车帘子,心中终于做了决定。
回到凤阳城的时候,樊立夏将马车停在樊根生的家具店前,让车夫自行去休息,她缓缓地走进家具店。
家具店店面非常宽阔,里边摆放着各种家具成品,店里有两拨人在看家具,一个小厮看到樊立夏,立马高兴的上前来:“公主,您来了,东家正在后院,我去帮您叫他。”
樊立夏摇摇头:“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他就行。”
小厮立马笑着应了一声,心里乐开了花,要是公主能嫁给自己东家该多好呀。
樊立夏进了后院,就看到樊根生背对着她正在指导着小学徒打磨家具,声音轻柔却让人十分舒适,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柔和。
樊立夏看着看着,越发明确了自己的决定。
小学徒先看到她,立马红着脸叫了自己师傅一声,樊根生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自己的樊立夏,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安静而美好,他一瞬间看得有些呆愣。
“立夏,你回来了?”樊根生上前来,声音比起刚才指导学徒更加的温和几分,面上也带了几分欢喜。
樊立夏默默地观察着他看到自己的反应,从前从没想过这些,只知道他喜欢自己,自己却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但是如今仔细看下来,她却觉得心里十分温暖,见他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她含笑捏着帕子抬手附上他的额头。
“很辛苦吗?”她轻声问。
樊根生已经愣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一瞬间心情很是澎湃,立夏这是什么意思?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樊立夏的眼睛,却看到了她的淡定与自然,他一时间拿不准樊立夏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伸手握住樊立夏的手,眸底是一片宠溺:“不辛苦,我还想多挣点钱把你娶回家呢。”
说完他就紧紧盯着樊立夏的脸,只见樊立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去,却并没有挣开他的手,他当下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眼睛明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这是从哪里来?”樊根生问。
樊立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从外边回来,路过你这里就来看看你。”
樊根生牵着她走进后院的客厅,让她坐下后又给她倒了茶后才在一边坐下:“这是还没回家去?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大山叔和婶子都挺挂牵你的。”
樊立夏笑笑:“谢谢你,我大哥上任不在家,三哥也不在家里,小弟也去了京中只有个小妹在家,如今家里还真是安静了。”
想来樊根生是经常去她家中了,这份情,她受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彼此最近的情况,樊立夏才认真的看向樊根生,樊根生突然就感觉到了樊立夏应该是要说什么,顿时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头。
“根生哥,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樊立夏看着樊根生轻声道。
樊根生顿时背脊挺直了,面上却装的不甚在意:“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我只是想说,别人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樊立夏笑道。
樊根生不在意的摇摇头:“立夏,你知道我在等你,我也知道方霖也钟情你,不管你选择谁,我都会很开心。”
樊立夏看着这个一直默默对自己好的人,垂下眼眸:“这些年我不嫁人,不是因为觉得你们两个让我难以选择,我一直在逃避,我以为时间长了,你们会自动放弃,但是如今看来,我低估你们两个了,所以我也不想再耽搁你们,而我自己,再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不懂得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
樊根生虽然觉得今日樊立夏是有点反常,她说了选择他,他应该高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开心不起来,他或许能明白樊立夏为什么要选择自己,虽然他不知道方霖具体什么身份,但是肯定是贵胄之家,这些年立夏的行为,让他十分明白,立夏不会是屈居于一个后宅的人,因此,她选择了自己。
“立夏,我很开心你选择我,但是我的心愿却是希望你能真正幸福,你或许是真的不懂得感情之事,但是我希望你的决定是跟着心走的。”樊根生郑重的看着樊立夏道。
樊立夏点头:“只要你不怪我像挑白菜一样挑选你们就好了。”
樊根生上前拉过她的手:“傻瓜,我怎会怪你?”
樊立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有些出神。
樊立夏和樊根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和家里人说,但是看着两人前后同进同出,大家心里都默默地开始琢磨开了,最高兴的还是樊石氏,总算看到自己女儿着急自己的事情了,对于女儿选择了樊根生,她也是挺开心的。
所以很快的,方霖也知道了这件事,听到属下禀报的时候他正在和别人练剑,听到属下说樊立夏和樊根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愣住了,对方劈过来的一剑来不及收回,他的左手臂就被刺伤了,吓得陪他练剑的人单膝下跪连连道歉。
方霖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刺痛,他微微皱眉,他以为樊立夏对他是有感情的,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吗?自己精心培养的小白菜就这样便宜了别人,他越想越是心痛难忍,悲从心来,愣是急火攻心吐了血,这一下,整个皇宫的人都慌乱起来了。
樊立夏和樊根生正在河边钓鱼,算是培养两人的感情,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看到匆匆跑过来的黄秋儿,张雪儿白了她一眼:“什么事让你跑的形象都不要了?”
黄秋儿气喘吁吁的刹住脚步,樊立夏和樊根生也都侧过脸来看着她,一脸的好奇。
黄秋儿稳了稳气息才咬唇看了樊根生一眼,樊立夏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你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就是。”
黄秋儿这才看向樊立夏:“公子他,他……”
樊立夏顿时觉得心里咚的一声跳了一下,握着鱼竿的手不由得收紧:“方霖他怎么了?”
黄秋儿苦着一张小脸:“听说公子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一天了。”
樊立夏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咬紧牙关:“怎么回事?”
黄秋儿看了看樊根生小声道:“公子在练剑的时候听说小姐和樊公子在一起了,晃神间就被刺伤了,而后又吐了血,之后就昏迷了。”
樊立夏静静地坐着,她想去看方霖,但是,她已经决定和根生哥在一起了,这样,不合规矩,但是,她好担心方霖,她好想立马看到他!
“去吧。”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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