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心之所在(1 / 1)

东宫医妃 赟子言 1422 字 2个月前

妙竹颔首:“是,此药身受重伤之人服了,有起死回生之效。”

黎语颜微微一笑,从医药箱取了两只小空瓶,给了陌尘一只,给了流云一只,示意他们按照分队,将各自手中的药丸装起来。

“妙竹给此药取名为保命丸,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不过,确实有些疗效。”顿了顿,她又道,“此药珍贵,真正有需要时服用。”

“郡主,婢子没有夸大!”妙竹道。

众人闻言,加上此刻殿下与方才离开的暗十七的情况,他们便像宝贝似的把药丸收了起来。

夜翊珩道:“尔等听令,此行去往北岚力求平安,不求时效。”

“老二老三必能想到孤将去往北岚城,故而路上定不太平,你等切记保命为准,一切小心为上!”

众人知道殿下这是担忧他们的安危,当即称是。

松果忧心道:“小奴七岁跟着殿下,从未分离,请殿下让小奴跟着!”

妙竹亦开口:“郡主,婢子也不想离开郡主!”

“你们功夫太薄弱,跟着殿下与郡主,只能是累赘。”凌朗理智分析,“殿下如今寒疾正在发作,郡主要照顾他,路上遇见歹人,你俩怎么办?”

“若是留在京城,那也不成,你俩是殿下与郡主身旁之人,在京城危险巨大。依我之见,还是跟着我们,路上只要有你们在,刺客定会以为殿下或郡主就在我们中间。”

夜翊珩颔首:“陌尘若风带着松果,流云、吟霜与凌朗带着妙竹,你们两队分头而行,切记谨慎行事!”

黎语颜沉默着将医药箱内治疗跌打创伤与风寒的药物,分发了一些。

“这一路越往北越冷,路上注意保暖,这些药物带在身旁,以备不时之需。”

顿了顿,她又道:“你们身上我缝过的伤口,按时更换纱布。不必担忧黑色线头,在体外的会自行脱落;在体内的,会自动吸收。近期伤口尽量别碰水就成。”

众人再度称是。

黎语颜微点了头,进了马车整理自己与夜翊珩的行装。

凌朗在两辆马车上各放了夜翊珩的大氅一件,以便路上他们能扮做他,引开刺客。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正是最暗黑的时候,亦是逃离京郊的最好时机。

分别前,妙竹不停抹泪。

黎语颜替她拭泪:“莫哭了,路上定要小心!”

话甫落,她亦落了泪。

夜翊珩伸手搂住黎语颜肩头,对众人肃声:“好了,此地不宜久留。”

老二老三的人在京城寻不到他,定会来京郊。

不多时,九人分三个方向往北岚城而行。

半个时辰过去,两辆马车上驾车的陌尘与流云不约而同地往京郊回望,火光冲天,定睛一看,着火地便是方才他们所待的别院。

马车加快了行驶速度,只要他们跑得够快,刺客如今都冲着他们来,殿下与郡主便能相对安全些。

黎语颜扶着夜翊珩专挑小道步行,天还没亮,忽地感觉身后一亮,她侧头,发现别院的火光照亮大片天空,黑魆魆的夜幕倏然染上瑰丽的红。

“殿下,幸亏咱们及时出来!”

夜翊珩道:“男子二十而冠字,我尚未弱冠,未有字。这一路行至北岚,咱们得谨慎些,称呼改改。”

黎语颜颔首,她也知道这一路回北岚城,势必隐姓埋名,只是此刻他们行在小道上,周围无人,她才这般唤他。

再则,她习惯称他为殿下,如今要改称呼,一时想不好怎么唤,只道:“好。”

他问:“你说称呼什么好?”

她摇头:“我想不好。”

夜翊珩唇角微弯:“就叫立羽。”

“立羽?”

她曾化名李语,季清羽化名李羽,这会子他说立羽。

这……怎么感觉有层意思在?

“翊字拆开,立羽。”夜翊珩问,“你觉得不妥么?”

“不是不妥,翊字拆开立羽,若是有心人一听便知是殿下。”

“无妨,你知这两字如何写便是。旁人一听,或许是厉宇,亦或旁的。”

他其实有个私心,就想听她唤他的名字,哪怕是拆开来唤也行,遂诱哄道:“你唤一声试试看?”

黎语颜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问:“是先前季清羽与我化名李羽李语,殿下不高兴了?”

夜幕中,夜翊珩眉梢微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虽说只是巧合,不过你要这么说,也成。”

心头升起别样感觉,黎语颜不知怎么抓住这抹感觉,更无法描述,还在细细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时……

听得他又道:“季清羽化名李羽,那是头与尾,只是表象。而我的立羽,却在心。”

是他姓名中间一个字,不正是心之所在么?

他的立羽,她怎么听着像是他的李语?

不知不觉地,黎语颜放开他的手臂,越走越快。

“你还没唤呢?”他快走几步追上去,“咳咳……我可是伤员。”

黎语颜闻声驻足,取过他肩上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转头继续走。

太羞了!

他是在说情话吗?

倘若不是,那便是她想多了。

夜翊珩索性立足:“颜颜,我伤口疼。”

在黎明前的暗夜里,他的声音幽幽淡淡的,一阵风吹来,丝丝缕缕地直钻她的耳。

她定是疯了,竟然觉得他的声音勾住了她的耳膜,酥麻得心尖一颤。

缓缓转过身,借着月色,黎语颜仿佛看到他微蹙的俊眉,心头一揪,伤口那么大,不疼才怪。

是自己因为羞赧走得急了些,缓了情绪,她走回他跟前。

夜翊珩拿回她背在肩头的包袱。

肩上一轻,黎语颜正准备重新扶住他,却不想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夜翊珩将她抱在怀里,他高她整整一个头,下巴轻易就能搁在她发顶。

她的发丝柔软如绸缎,她的身子更是软乎娇柔得过分,这一刻,他真想将她揉碎在怀,直接揉进他的骨血里。

虽有这个想法,手臂却不敢用力,一则不能辜负她为他处理伤口的细心,否则后背伤口被牵扯到,有崩开的危险。

二则如今逃难在途,自己尚且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拖着这病弱之躯,加上无数刺客的追杀,他不能向她保证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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