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回到寝宫。
夜翊珩先将美眸迷离的她放在美人榻上,而后熟门熟路地拿出两本厚书。
黎语颜在榻上转了个身,变成趴着,下巴搁在手背上,含笑望着翻书的他。
“殿下,你这般好学,不知情的以为你在看什么圣贤书呢?”
夜翊珩平静道:“事关子嗣,亦是大事,该严肃认真对待。”
黎语颜噗哧笑出声:“可有什么心得体会?”
夜翊珩道:“孤发现好些咱们都未试过。”
听到这话,黎语颜摇晃着下榻。
他花样百出,还有他们没有尝试过的?
遂走到他身旁,问:“哪些没试过?”
夜翊珩大概给她指了一些:“这些都无。”
黎语颜惊呼:“这么多?”
夜翊珩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你选几个,今夜亲测一番。”
要动真格了,黎语颜反倒羞赧起来:“我不选,殿下出力多,殿下选吧。”
夜翊珩合上书,正经问:“想荡秋千么?”
“荡秋千?”黎语颜眨了眨眼,酒意上来,小脸泛着红意,可爱得紧,“想啊。”
“那好,咱们先去荡秋千,去观景台。”
言罢,夜翊珩让她拿着两本书,自己则将人打横抱起,阔步出了寝宫。
足尖一点,便飞身去了观景台。
在寝宫外候着的松果十分有眼力见,连忙指挥宫女太监们:“快备热水,送去观景台。”
众人称是,旋即忙活开。
妙竹笑问松果:“两位殿下是去观景台看星星吧,你准备热水作甚?”
“你不懂,看星星看到情浓处,自然而然就需要热水了。”
妙竹又笑:“我不懂,你一个太监倒是很懂。”
松果叹息:“没办法,主子的事大于天。”
他虽然是个太监,该懂的肯定要懂。
就在这时,陌尘悄然过来。
他压低声问松果:“太子妃可在?”
“你有何事?”松果眯了眯眼。
陌尘往暗卫署的方向瞧了一眼,距离远实则是瞧不见的,更何况是在晚上。
但他好不容易又约了一次吟霜,今夜说什么都要更进一步的。
只是上回伤了嘴唇,此次他不敢贸然有行动,再则他还不能保证嘴巴有没有好利索,遂想来问问黎语颜。
陌尘不当松果与妙竹是外人,小声说:“我想来问问太子妃,我这嘴能亲人了么?”
两人闻声,哈哈大笑。
陌尘好没气地横了他们几眼:“都是兄弟姐妹,你们两个就不能帮帮我么?”
妙竹笑了:“如今与我是兄弟姐妹了,先前还说喜欢我来着,男人真是善变啊。”
松果道:“所以还是一切了事,就像咱家,啥念想都没有。”
说着,两人对望一眼,又相视而笑。
陌尘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佯装怒道:“松果你不能用你那套,强加我头上啊。我可不能切,切了没力气,坐不稳暗卫署一把手,对东宫没好处。”
“啧啧啧,把自己放到高度上了。”松果摇头,“我可告诉你,你别看我比你矮了一丁点,但力气我还是有的。”
真当是,想叫他在妙竹跟前没面子么?
陌尘忙不迭地颔首:“是是是,那你帮我进去通禀一声,我想问问太子妃。”
松果又摇首:“太子妃这会子不便见你。”
陌尘竖耳细听,而后道:“寝宫内没动静啊,什么叫不便见?”
松果忍不住想给他一拳,想到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压根不是陌尘的对手,愣是将拳头展开,轻抚他的肩膀。
“两位殿下去观景台了,太子妃大抵有些醉意,太子殿下今夜得好生照料。”松果忍不住叮嘱,“你那点破事,不值得去问太子妃。”
陌尘何许人,瞬间明白过来两位殿下的要事。
但自个的事情也很重要啊,遂又小声道:“你们帮我看看,我的嘴能使了么?”
妙竹掩唇笑了:“能不能使用,你自个不知道么?”
“我这是有阴影了,吟霜的牙锋利得很,我是真怕啊。”陌尘感慨。
松果笑得肩膀抖动不已:“那你就别使了,只用来说话吃饭就成。”
陌尘抬起食指怒指他们:“你们两个,我要是在暗卫署能问人,还用得着问你们?”
暗卫署那帮光棍巴不得他与吟霜啥都没有。
他偏不,今夜必须吻上吟霜。
都那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很急的。
这时,妙竹道:“陌尘,我说你那么急作甚?大家都默认吟霜是你的了,你还如此心急,没有意思的。”
陌尘笑着摇头:“这你与松果就不懂了,如今暗卫署那帮光棍,可劲巴结春夏秋冬,你们不知道吧?”
妙竹:“他们巴结,我们是知道的。”
陌尘摇了摇手指:“如今是紧锣密鼓的,你们知道缘故么?”
松果嗤道:“你既知道缘故,那就直说。”
陌尘笑得骄傲:“两位殿下准备生孩子了,咱们当属下的,就应该为小殿下生一批忠心拥戴之人。待小殿下出生,那他身旁之人绝对要忠心靠谱,知根知底。咱们这些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此一代又一代,永远传续下去,多好!”
这席话击到了陌尘与妙竹的痛点上。
他们若在一起,只能自个照顾小殿下,不能为小殿下生出相伴的小伙伴。
陌尘笑得得意:“我这嘴好不好使,我还是去问凌朗那个老东西吧。”
他好歹是太子妃的徒弟,又是他帮他缝的嘴,应该有些发言权。
言罢,他阔步离开,往凌朗的住所行去。
松果沉默下来。
他垂了眼帘,转身便走,背影寂寥。
他们这些殿下的心腹中,唯有他生不出小殿下的小伙伴。
他是个太监,不会有子嗣的。
如此一想,更显落寞。
妙竹察觉他所想,快跑几步,攀住他的肩头,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松果怔在原地,脸上柔软的触感来得那么不真实。
良久他才看向妙竹,结巴道:“你,你真的愿意跟我了?”
妙竹含笑点头:“对,我愿意跟你。”
如果他没有她,那他真的太可怜了。
郡主当年以为太子殿下有隐疾,也决定与太子殿下在一起。
她身为郡主的贴身丫鬟,自然也能做到不计较松果的缺失。
她与松果是两位殿下贴身伺候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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