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夏看着林丰镇定的神色,内心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淡淡的担忧。
林丰,一贯是厉害。
不过林丰虽说厉害,也就仅仅限于才学、武略罢了。在医术上,和他这个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江湖医师相比,却是差多了。
徐半夏稳住心神,道:“林公子要说什么,老朽拭目以待。老朽倒要看看,林公子怎么把才学上的造诣,施加在老夫的身上。莫非,林公子也准备和老夫对对联,亦或是吟诗作赋吗?”
说到这里,徐半夏忍不住大笑起来。
很是张狂。
林丰看着徐半夏张狂的一幕,不急不缓道:“徐半夏,我今天要说的,不涉及才学,不涉及诗词曲赋,只涉及治病救人的事。”
徐半夏道:“老夫洗耳恭听。”
林丰眼神锐利,说道:“你徐半夏最新救治的病人,便是先前站来的徐桓令徐掌柜。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本家同姓,一定会救治,一定会尽心竭力。”
“可是你用药,一直扣着用药,始终没有治断根,导致徐掌柜的病情反复。甚至,你用药可不是讲究药到病除,你对徐掌柜说的,保证用好药,不会以次充好,用药很是昂贵。”
“对,对,是有这个事情。”
徐桓令立刻就说话。
他一脸的怒意,说道:“林公子,老夫前前后后,一共在徐半夏这里,用了近二十两银子,还没有看好。后来是听闻回春堂的药不错,便买了药。不到一两银子,几天就恢复了。”
刷!
徐半夏面色微变。
他看向林丰,眼中多了一抹惊悚。
二十两银子。
的确是事实,可林丰怎么会知道得如此的详细。
是徐桓令吗?
徐半夏看向徐桓令,他一下怒了,直接道:“徐掌柜,老夫治病救人,一向对得起天地良心。你的病症,本就比较复杂。老夫哪一次,不是全力施展,替你救治。可是你,自己不调养身体,不保重身体,以至于反复。如今竟勾结林丰,反咬我一口,实在是可恶。”
徐桓令道:“徐半夏,你真是血口喷人。”
徐半夏道:“老夫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你徐桓令才是真正的口是心非。为了巴结林丰,竟然对付老夫。”
徐桓令还要再说话,却被林丰伸手制止,笑道:“徐掌柜,你不必和徐半夏争执。我刚接到仗义之人,送来的一些关于徐半夏的资料。所以,一切交给我。”
徐桓令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徐半夏的内心,却是更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怎么回事?
仗义之人,谁会对付他?
徐半夏一时间想不明白,可当着所有人的面,徐半夏如今没有退路。他昂着头,强势道:“林丰,这种话术,对老夫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林丰说道:“对你徐半夏,不值得我使用话术。你一个月前,还救了一个病人名叫范同。这个人,找你看病不是一天两天,是你的老患者。”
“他的病情比较严重,腰脚软弱,手足拘挛,口面歪斜,颇为严重的中风症状。这般的病症,以你徐半夏的医术,是治不好的。”
“可是你,为了钱财,一直说能救治,一直给范同治病,前后收了范家人一百五十两银子。最终,范同不仅没有治好,反倒病情加重,又找了另外的医师救治,才又缓解下来。”
轰!!
徐半夏脑中轰然炸响。
林丰怎么知道这事儿?
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是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前前后后才累计的。
可是林丰却知道。
这一刻,徐半夏对所谓的仗义之人,产生畏惧。林丰作为一个外人,不可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这仗义之人送来的情况,应该是不假。
徐半夏有些怕了。
林丰继续道:“你徐半夏,号称名医,号称什么医者仁心。实际上,你哪有什么多少医术,不过是看点小病小痛罢了,江湖郎中而已。”
“你对外大肆宣传,说曾经治好过前户部尚书李虚的病。当时,却不是这般的情形,是李虚本身没有病症,是装病而已。”
“你徐半夏是江湖骗子,很是贪财,所以让你去看病,给了你一点钱,宣称治好了李虚的病,李虚也就顺势不再装病。”
“你也就,借助这一事情,一直宣传。”
林丰说道:“这一事情,虽说你一直宣传,可也有人知道,只是没有拆穿你罢了。”
蹬!蹬!!
徐半夏一下怕了。
他后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形,眼神惊慌失措。这个暗中的仗义之人知道的消息,太厉害了。甚至连这样的陈年旧事都翻出来,太可怕。
徐半夏哪里还敢继续辩驳,再继续下去,他就要彻底完了。
“老夫有事,先走了。”
徐半夏不敢耽搁。
他说了声,急匆匆的往外走。在徐半夏往外走时,忽然有商人、百姓拦路,直接不让徐半夏离开了。
林丰看着这一幕,笑吟吟道:“徐半夏,走什么走?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且留下。否则,我立刻上报咸阳县,请县令提审你。”
扑通!
徐半夏直接吓得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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