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内。
韩延急匆匆的进入。
他两侧的面颊红肿,毕竟才挨了打,尤其林丰出手狠辣,没有半点的留手。两巴掌下来,韩延两侧的面颊五指印鲜红,而且他胸膛骨头都有些隐隐作疼。
韩延恨林丰。
巴不得杀了林丰。
他韩延在威武郡,也是有些影响力的名士,也有头有脸的人。地方上的太守,以及地方上的富商豪绅,对他都是巴结着,然而林丰却如此羞辱他。
实在是该死!
韩延一回到书房中,躬身行礼道:“卑职无能,这次去掌控杨家失败,请大人责罚。”
沈荃道:“说,怎么一回事?”
韩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梗着脖子昂着头,一副悲恸模样,高声道:“大人,您看我脸上的五指印。左右两边都红肿了,且两巴掌下来,嘴里面都出了血。除此外,我肚子还挨了一脚,险些被林丰踹得昏死。大人,您为我做主啊。”
刷!
沈荃脸色冷了下来。
林丰太张狂了。
沈荃大袖一拂,怒道:“别支支吾吾的,说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韩延解释道:“大人,卑职带着人到了杨家大门口,便遇到林丰安排的人阻拦。一番交涉,林丰的人寸步不让,无奈之下,卑职只能让陈雄道出手。”
“关键时候,林丰来了。”
“卑职想着林丰是负责的人,直接和林丰交涉,让他交出杨家,交由刺史府接管,再来谈杨家财物的安排。而且,卑职也说了,杨家的钱财、粮食等,该给姑臧县方面的,不会少给,也不会亏待林丰。”
“可是,林丰却态度强硬,直接拒绝。他更是一言不合,一巴掌朝卑职打来。”
韩延一副悲愤模样,很是愤怒。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大人啊,当时陈雄道为了保护我,伸手拦阻,却被林丰打断手臂。然后,卑职挨了两巴掌,您也看到了,这脸上的情况,太惨了。”
“最终的结果,林丰拒绝配合。卑职离开时,林丰更是放狠话,说他就是打您的狗,就是打您的脸。林丰还说,您要谋夺杨家的好处,绝不可能。您要如何做,尽管放马过去,他林丰都接下了。”
“大人啊,林丰此子太狂妄了。”
“他只是一个县令啊。”
韩延的话有一些添油加醋,言语中带着蛊惑。
沈荃闻言,面色愈发阴沉。
韩延的确是他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林丰如此,实在是不妥当。
韩延继续道:“林丰的确是皇帝敕封的镇国侯,可是他到了凉州,尤其在姑臧县任职,就该入乡随俗,遵从凉州的规矩。他如此强横霸道,如果大人任由他肆意妄为,以后凉州上下官员,谁还愿意听您的命令呢?”
“林丰必须要打压。”
“甚至,必须让他向您服软,这已经不仅仅是涉及到杨家的钱财和粮食。这一事情,已经涉及到大人您的个人威严,涉及到您要治理凉州的关键。”
“请大人三思。”
韩延面色又变得凄苦起来,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要激起沈荃的怒火。
一旦沈荃怒了,韩延不相信区区林丰,能抗住沈荃的压力。
砰!!
沈荃气得一巴掌拍打在案桌上,他蹭的站起身,呵斥道:“林丰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官见过无数人,甚至本官面见陛下时,也不曾这般被羞辱。”
“今日,本官倒要看看,他林丰敢怎么样?他如果真要这般肆意,本官今日便罢免了林丰。哼,按照我大秦的规矩,要进入朝廷中枢,尤其要担任各部尚书,必须在地方上担任县令,执政地方,才能进入朝廷中枢。”
“林丰来姑臧县,就是来镀金的,就是来积累资历。他需要一个好的政绩,如果他配合,本官也就不计较了。可是,他如今如此的霸道张狂,本官也就不会给好脸色。”
大秦官府,自有规矩。
沈荃的判定是林丰来姑臧县任职,就是来积累资历的。
这是走一个过程。
恰是如此,沈荃更不把林丰放在眼中。你林丰来了凉州,一切还得靠我沈荃。
否则,林丰就得烂在姑臧县。
没有政绩,林丰怎么离开?
那是不可能的。
韩延心中欢喜,他连忙道:“大人英明,林丰这次必然丢尽颜面。这一次,都是林丰的错。他区区林丰,要掌控杨家,也不看他能不能吞得下去,当真是自以为是。”
“走,我们去杨家。”
沈荃站起身,带着韩延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沈荃又抽调了一批刺史府的兵力,人数不算多,却也是三百余人。
一众人,浩浩荡荡往杨家去。
因为距离并不算太远,转眼间,沈荃来到杨家大门外。他看着大门口的士兵,呵斥道:“去,让林丰滚出来。本官倒要看看,他林丰要如何?”
“哟,沈刺史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挑衅声音,自大门内传出。
林丰自大门内起身走出来,他和桓肃之事情商量妥当后,桓肃之后续离开了,林丰则是到了门内来坐着。
听到沈荃的话,林丰便出来。
林丰看着气势汹汹的沈荃,看着站在杨家外的一众乌合之众,嘲讽道:“杨家在的时候,你沈荃一门心思和杨家交好,和杨山龙来往,从杨家夺取利益好处。”
“本官带着人,攻打杨家的时候,你怕了杨家,也不愿意得罪杨家,所以龟缩在刺史府。如今杨家灭了,你倒是来了,就想摘桃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有困难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龟缩得比谁都紧实。有好处的时候,你也跑得比谁都快,伸手的速度更是迅速。我林丰也算见识了诸多无耻之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刷!
沈荃面色大变。
林丰太嚣张了,竟是如此喝骂,这是完全撕破了脸。
这一刻,沈荃觉得林丰疯了。
一个小小的姑臧县令,当着他一个州刺史的面,如此跋扈,甚至还指着鼻子喝骂。试想一下,这里的消息传出,那么他沈荃这个凉州刺史,还怎么立足,还怎么号令下属。
不解决林丰,他就沦为笑柄。
甚至,威严扫地。
他再想号令下面的官员,因为有林丰带头顶撞,就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沈荃必须要拿下林丰,他没有再多言,大袖一拂,强势道:“你林丰区区县令,竟指责本官,如此不敬上官,哪里还能留你在姑臧县。今日,本官就罢免了你。”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姑臧县的县令。另外,鉴于你侮辱上官的事情,今日,本官还要拿下你问罪。”
“来人,拿下林丰。”
沈荃下了命令。
他已然把林丰当作了必须处置的人,不处置林丰,今天他沈荃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一众刺史府的士兵,迅速上前,团团把林丰包围了起来。
林丰却是丝毫不惧,一步踏出,下了杨家大门口的台阶,便继续往前走。包围林丰的士兵中,总归是有胆大的人,一拳朝林丰打了过来。
林丰一脚踹出。
砰!!
脚踹在士兵的胸膛上,一脚裹挟着真元,力量霸道绝伦。一击下去,士兵的胸膛骨头断裂,惨叫一声就倒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时,脖子一歪就失去了气息。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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