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官员虽然接触不到进贡的蜀锦,但总有人见过好东西,还是能区分辨别的吧?
周昀修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就说是借的常家大小姐在闺房中的衣服,不会有人说闲话。”
常大小姐是高嫁,嫁给了太傅之子做嫡妻,自己谈的,到现在都跟夫君伉俪情深。
让人艳羡。
因此有两身好衣服也不足为奇。
似知道覃烟顾虑,周昀修认真道:“常家只有大小姐未出嫁时身量跟你相似,常家人送来的衣服,没人敢说什么。”
这到底是常家地盘。
“那你先出去。”
覃烟衣服全湿了,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勾露出柔和的曲线。
周昀修刚着急没能多看,如今瞧了咽咽口水,仿佛还能感受到玲珑身材跟自己紧紧相贴的感触。
几乎是逃一样离开。
“殿下,常老大人和常老夫人要见您。”
周昀修眉眼冷下去,“不见,牧风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见。”
周昀修在门口没等一会,覃烟便推门出来,她已经梳洗打扮过,素面朝天显得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柔顺的头发规规矩矩梳在一处,简单用温婉的方式簪了起来。额头两侧有不听话细腻柔顺刘海垂下。
蜀锦料子细腻,上面绣的石榴花精致无比。
覃烟垂头间,仿佛天上落下的石榴花精灵。
周昀修看呆了眼,他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美人,从没在别人身上停留过弹指间,然而覃烟无论是素面朝天,或是淡妆精致,都让他心惊胆跳。
覃烟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将衣服细微褶皱处理好。
“怎么样,好看吗?”
她大方在周昀修面前转了个圈,周昀修笑容满面,“好看。”
他心爱的姑娘穿着他买的衣服,戴着他准备的首饰出现在他面前,别提周昀修心中多欢喜。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好像覃烟终于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
覃静娴正好走出房门,瞧见覃烟眼睛一亮。
“早就知道烟儿适合明媚的衣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以后那些素净衣服不许穿了。这身衣服真漂亮啊,常家竟然还能给烟儿准备料子这么好,这么漂亮的衣服?”
前世覃烟的衣服大多素净,一是因为她不想招眼,二是因为穆景迟喜欢。
她想,这辈子应该换种风格了。
覃烟深吸一口气,在覃静娴面前转了个圈,“三姐姐瞧瞧,哪里没有调整好?”
覃烟呼吸屏住,没尝试过的风格出现在自己身上,难免有一点点局促不安。
覃静娴笑道:“合适,非常合适,又合身又规整,常家是用了心了。”
覃烟露出大大的笑容,朝着周昀修真诚道谢,“修哥哥,谢谢你。”
不仅仅是感谢他这辈子对覃家的帮忙,更感谢周昀修带覃烟感受了不一样的自己。
她重生后心中仍有枷锁,一直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大胆向前,如今枷锁破裂,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自己和青春。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周昀修十分认真。
牧风在院外禀报,“殿下,审问出来了。”
周昀修眉眼微凝,“烟儿和三姐姐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瞧瞧就回来。”
覃烟和覃静娴对视,两人点头。
发生了这种事,两人也没有再参加常家小宴的心思,恰好覃母过来,两人便陪着担惊受怕的覃母说说话。
外头,常家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在门口等着,周昀修越不出来,常老大人心越凉。
等到如今,已经心脏病都快犯了。
眼前阵阵发黑。
这群不让人省心的小辈!
“老爷,六皇子出来了!”
常大人骤然回神,忙拉着老夫人给周昀修行礼。
“老臣参见六皇子殿下,今日常家小宴闹出了事端,还得殿下亲自来处理,老臣心中惶恐!”
周昀修表情冰冷,“常大人你岁数大了,本殿不欲惊着了你,你便心中祈祷此事跟常家无关吧。”
周昀修大步离去。
常老夫人听此吓了一跳,“老爷,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因为两个七品官家里的小辈,跟我们常家作对?”
实在是匪夷所思!
常大人纵横朝堂多年,不过须臾就明白了周昀修的意思,眼中精光闪过。
“让人好好伺候覃家两位小姐。”常大人叹息一声,“恐怕我们算计的都会成无用功,六皇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老夫人纳闷,“真不知道覃家那两个姑娘究竟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这辈子入了六皇子的眼。”
常大人眼中全是幽沉深意,恐怕不是两个姑娘,而是一个。
且六皇子动了真情。
只是周昀修不亲口说出来,常大人自然也不会四处宣扬皇家之事,给自己找麻烦。
常家小宴原本大操大办,如今变的黯然失场。
当然这不是覃家人的思考范围内。
覃烟和覃静娴休息的差不多,她们便准备告辞离开。
周昀修匆匆赶来,“这件事调查清楚了,小桃是常三小姐身边的人,平日里帮常三小姐做了不少坏事,这次也是看常三小姐不喜欢烟儿,才对烟儿动手。”
周昀修瞧着覃烟,“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烟儿莫要担心。”
覃母给他行礼,“多谢六皇子帮烟儿调查此事,您的大恩大德,覃家永生难忘。”
周昀修往旁边侧身躲过覃母行礼,“现在时辰还早,伯母是要离开常家?”
覃母总觉得今日六皇子格外客气,她有些不安看了覃烟一眼。
覃烟笑笑,“娘,六皇子叫您伯母,是给您颜面。”
话是这么说,但覃母根本受不住啊。
周昀修笑笑,“我让牧风去通知常大人一声,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周昀修事事妥帖,还不忘记让人提前去覃家通知一声,烧出热水来。
又让人准备姜汤给两人喝了。
至于小桃的去处和常芸箐的后果,不是覃烟考虑范围内。
覃静娴坐在柔软的狐皮软垫上,叹息了一声又一声。
覃烟有些懊悔,“是我不好,不然三姐姐是可以在常家斗诗会上大放异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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