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此物最相思(1 / 1)

“好,下面解锁今夜比诗的主题,此题乃彩蝶姑娘亲自挑选。”

张妈当众打开木匣,取出一张纸条,公示于众道:“如诸位客官所见,今日的主题为‘春夏秋冬’,那么作的诗词中,就必须包含这四个季节,七言五律皆可。”

“呵,四季为题,这有何难?”

刘诞暗自思索,脚下走了四步后,吟出第一句:“携手佳人入红房。”

紧接着,他又走了四步,吟出第二句:“面若桃花轻吹灯。”

随后,他再走了四步,吟出第三句:“绫罗纱幔落床榻。”

最后,他回头淫笑,两步走到彩蝶面前,吟出第四句:“鸳鸯绣被度春宵!”

携手佳人入红房。

面若桃花轻吹灯。

绫罗纱幔落床榻。

鸳鸯绣被度春宵。

“好啊!不亏是刘公子啊,才短短走了十四步,便作出如此完美的诗句,简直大才啊!”

“此诗虽未包含四季,但‘度春宵’二字胜过了四季,妙妙妙,妙极了!”

“看来彩蝶姑娘的初夜,非与刘公子度春宵不可了,哈哈哈……”

台下众宾赞叹不少,但还是拍马屁居多。

“彩蝶姑娘?依我看,你还是直接与我入雅间算了吧,估计没人能作出比本公子更好的诗词了。”刘诞说道。

彩蝶柔唇轻启,冲台下问道:“若还有客人能作诗,不妨上台来一试,哪怕做个比较也好。”

台下众宾面面相觑,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作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日刘公子志在必得,谁又敢同台较量?

刘诞傲视台下众宾,招呼道:“来啊,本公子又不是小气之人,有诗的便上来比一比,否则本公子很寂寞啊!”

“我朋友有诗!”

李韫高高举起姜雨的手。

“你干什么?”姜雨赶忙撤回,可此时全场目光已聚焦于此。

“李别问,你疯了?我都说了我作诗不行的。”姜雨瞪眼责备。

“呵……这不是刚刚口无遮拦的狂徒么?一看便是个大老粗,你岂会作诗啊?”

“我要是你啊,现在就捂着脸滚出去,免得待会儿丢人现眼!”

张之荀与王辰东相继出言嘲讽。

“不过一首淫诗,在这风月场所还可显摆,到了大雅之堂只会惹人笑话。”李韫高声说道:“而我这位朋友,只要一出口,所作诗词便是名垂千古之作,且前三百年无故人,后三百年无来者!”

“好大的口气啊!”

“光放屁有何用?有本事上台比比!”

“李别问!是不是昨夜我替你缝针,弄疼了你,今夜你故意报复我!你——”

“嘘……”

李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凑近姜雨边,轻轻吟了四句诗。

姜雨越听越惊讶,扭头问道:“你有这种诗,为何不亲自上台去?”

李韫笑道:“我对风月浮萍之人不感兴趣,且我方才说过,要助你今夜抱得美人归,便绝不食言,快上去俘虏美人芳心吧。”

说罢,他将姜雨推出雅座。

姜雨半推半就,轻叹一口气,只好登上歌台。

“乍得一瞧,这小公子,长得可不比彩蝶姑娘要差啊?”

“美男配佳人,今夜可有好戏看咯。”

姜雨初登台,便以绝尘之姿,吸引了众多目光。

他是个男人,不输花魁容貌。

他是个女人,胜过花魁十倍!

既然已站在台上,姜雨也不想丢份儿,清了清嗓子,只在台上走了三步,便开口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维这首《相思》号称千古第一相思之作,谁能打得过?

“短短五言,看似简单,却朗朗上口,此诗意境非凡呐!”

“红豆乃是相思子,生在南国的春天,正应了‘春’的主题啊。”

“刘公子淫诗与此诗相比,就好比‘浊流’遇上了‘清流’,的确不如,的确不如啊……”

台下懂诗之人,皆摇头晃脑,闭眼细品这首诗,发自内心地赞美。

就连台上的花魁,也不禁暗暗念叨,她媚眼中秋波荡漾,柔声问道:“公子,这首诗可有名字?”

姜雨说道:“此诗就名为《相思》。”

“相思,相思……红豆,的确让人相思。”彩蝶许是被触动了心弦,她主动拉起姜雨的手,坚定道:

“公子三步成诗,佳作又深入人心,今夜奴家是你的人了!”

“呃……啊?”

姜雨有些受宠若惊,瞥了一眼台下的李韫。

李韫握紧拳头,示意赶紧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姜雨迟疑了片刻,拨开了彩蝶的手,拒绝道:“我只是想作诗而已,对风月浮萍之事并不感兴趣……”

“啧啧,不是吧?他竟然拒绝了花魁!”

“人刘公子豪掷万两,都得不到的彩蝶姑娘,他竟然不要?”

“我要能幸得彩蝶姑娘伴宿一夜,折寿十年也愿意啊!”

台下众宾难以置信,而一旁的刘诞脸色极其难看。

彩蝶咬了咬嘴唇,愧疚道:“公子是嫌弃奴家肮脏么?”

“不不不,你不脏。”姜雨劝道:“只是身处风尘,贞洁来之不易,我不能轻易冒犯,你也不能随意给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更撩拨了美人心弦,彩蝶眼巴巴望着姜雨,眉目中是藏不住的爱意与敬佩。

姜雨打了个哆嗦,转身便跳下了歌台。

“姜老板,你在搞什么名堂?到嘴边的肥肉,你就这么给丢了?”

李韫揉着鼻子,也有些不敢相信,话说这家伙,与侍女都能卿卿我我,怎么遇到花魁就耸了?

“我今日不想睡女人,行了吧?”姜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招呼道:“酒也喝了,诗也作了,咱们该走了。”

李韫挑眉道:“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走了呢?”

“笨蛋,你没看出来气氛不对么?”姜雨斜了一眼不远处的雅座,刘诞,张之荀,王辰东三人的表情,恨不得将他们给吃了。

“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走了!”

“啊,走走走,走吧。”

二人才刚刚起身。

刘诞提着一壶酒,大步走来拦下了姜雨,笑道:

“我刘诞素来喜欢结交知己,特别是文采飞扬之人,朋友方才那首《相思》的确惊艳,何不留下来与我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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