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发不发芽呢,反正我们岐人都认为它有毒,除了医馆偶尔会拿些来提炼毒素外,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去碰。”
瞧瞧,这就是知识差异了吧?
其实螃蟹早就有了,缺的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那李韫就来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待会儿到了妙春堂,将所有马铃薯都拿来,咱们会家刨个坑,将它们往里头一丢,两三个月后便能得到一整窝,到时候,我用它来炸薯条,炸薯片,洋芋泥,洋芋饭……”
李韫咽了咽口水,想想都觉得嘴馋!
土豆这种东西,是除粮食外,第二大战略物资,只要能大批种植它,流民的生计,军队口粮,全都不在话下!
“你就不怕被毒死……”
“爱妃可得盼点儿好的,本王若被毒死了,你不成寡妇了?”
……
二人来到铺子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李韫让账房先生徐松,将近两个月粮品铺子的账本拿来,沏上一杯热茶,细细查起账来。
这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
“怎么食盐分销的流水少了这么多?”
食盐生意分为三大板块儿——
第一种是零售,就是卖给燕州城的百姓们;
第二种是分销,就是批发给北燕各盐贩子们;
第三种是走私,通过姜雨桐的渠道,走私到岐国,以及与戎商胡克图走私到戎国;
这三大板块儿,走私肯定利润最高,因为数量巨大,且不用缴纳商税;
而零售的利润最低,毕竟燕州本地百姓有限,食盐这种东西一斤也可以吃好久;
分销批发的利润,介于走私与零售之间。主要是李韫的精盐确实好,盐贩子们都愿意来他这里采购。
采购的盐贩子多了,利润自然也相当可观,以往一个月批发流水能在三万两左右,而通过近期的账本上看,却已不足万两。
怎么回事!
老子的钱呢!
“老板……本地盐贩子的渠道,大部分都被岐国盐商给占了,所以咱铺子批发的流水才越来越低。”
徐松叹气解释。
听到“岐国盐商”这四个字,李韫的眉头稍稍松懈了几分。
盐这种东西,利润非常之大,北燕割让岐国后,肯定会有商人来哄抢这块肥肉。
岐国盐商挤走本地盐商,说意外也不意外。
“咱们的盐这么好,岐国盐商打咱家店铺的主意?”李韫问道。
“有啊,隔三岔五便会来询问,但都被我给轰走了。”
徐松叹道:“这些岐国盐商,心实在太黑了,价格压得低不说,还想吃掉咱们整条渠道!”
“哼!”
李韫重重合上账本,问道:“他们就没来闹事么?”
“反正一次比一次恶劣,带的人也一次比一次多。”
徐松说道:“小的知道王爷您喜欢低调行事,也就没告诉他这家铺子是您的产业……”
李韫从来就不打算将自己卖盐这事儿当成秘密。
换句话说,自己的盐那么好,总有一天会引起盐商,甚至官府的注意。
他堂堂一个藩王,圈点儿田地,卖点儿食盐,又怎么了?
就是千万别有不长眼的,来找自己麻烦!
食盐这块蛋糕,他要吃,谁也动不了!
“哟,徐先生,你们这铺子的大东家,今日终于是来了啊?”
一个体胖腰圆,长得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领着五个壮汉,大摇大摆走进粮品铺子。
刚还说千万别来不长眼的,这不,恰巧就来了一个。
岐国盐商,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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