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啦,别打啦!”
范同疼得哭爹喊娘,随行而来的壮汉,一个个跟小娘们儿似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无人敢上前帮忙。
“行了杨捕头,你将他打死了,我还怎么做生意?”李韫摆了摆手。
杨彪立刻让捕快们停止了殴打。
“李老板,您且说,要如何处置这些家伙?”杨彪问道。
“看他们都身宽体胖的,定是些干力气的好手,依我看不如将他们都送去修运河吧。”李韫提议道。
这范同是大盐商,肯定与官府关系匪浅,要是将他送进官府,多半很快便会放出来。
但修凿运河是由府兵在管,这家伙只要进了苦力营,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将他捞出来。
“算你们运气好!”
“通通带走!”
杨彪与捕快,拖着奄奄一息的范同,押着及其随从离开店铺。
今日杀了范同这只“鸡”,其他岐国盐商应该也能识趣了。
“徐松,你跟我来。”
李韫招呼徐松,走进内堂,谈一些私密的话题。
“明日你去将那些本地盐商召集到铺子里来,先问他们有没有胆子走私;
若有胆子的,本王可以继续批发食盐给他们,
但有个条件,他们必须将食盐走私到大周去卖。”
这就相当于开了三条走私线。
往北走私到岐国,往南走私到大周,往东北走私到戎国。
对大周可以说,盐是从岐国来的;
对岐国可以说,盐是从大周来的;
但其实都是从李韫手里发出去的。
所以有时候,“在夹缝中生存”未必是件坏事儿。
只要从中斡旋得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边儿都能捞到好处。
北燕的寒冬,大雪会封路,所以必须得趁机多捞点儿才行!
徐松说道:
“老板您放心,自从岐国盐商将本地盐商的生意占据后,这些本地盐商同等于喝西北风,
别说让他们走私到大周,就是走私到南洋与西域,他们也绝不会皱眉头的。”
“很好,你再告诉他们,胃口有多大,盐便有多少!
但有一点,先给真金白银,再给他们批货,绝不允许拖款欠账!”
反正他是搞批发的,风险低,又稳赚第一层利润。
至于这些盐贩子,能否将盐运出去,会不会被抓,会不会被抄家,都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公子!”
“呜呜……公子!”
“我被人打啦!”
大福抹着眼泪,边哭边跑进铺子。
衣服被扯破了,脸上乌漆墨黑,连鞋都跑丢了一只,看模样极其狼狈。
李韫与大福虽是主仆,但这些年来同甘共苦,在心中早已将他当成了小老弟。
“谁打你了?”李韫安慰道。
“小的到城外乡下去招纳仆人,却发现有一群恶棍在砍咱种的银杏树,我上前与他们去说理,他们就将我打了一顿。”
大福哭诉着,撅起自己的屁股,“您瞧,脚印还印在上面呢!”
好家伙,屁股上两个大脚印!
从这脚印上看,踹人者好像穿的是官靴。
“砍本王的银杏树?”
原先李韫为讨姜雨桐开心,下令城内城外,凡大街官道旁,都得种满银杏。
先不说这种树是为了谁,银杏这么美的乔木,平白无故砍它干嘛?
“是银杏种到人家田坎儿上了,村民自发去砍的?”李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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