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怒斥,上一回输了赛马,这一回又输了射箭!他好歹也是“岐国十二悍将”之一,叫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啊啊!”
王卫锦怒吼,将手中雕弓折成两半,往袁于琼脚下一扔,愤然离去。
“雷将军,按照赌约,你们得拔营后退三十里,免得影响到本王练兵。”李韫傲视着雷虎。
“哼!我只说输了拔营后退,又没说退三十里!我……我最多只退十五里!反正只退十五里!”
雷虎耍着赖皮,可他越是赖,身后的岐国士卒越丧气。
将军本事不行,肉也不给吃,还输不起!
“都垂头丧气做什么,都给老子回去拔营!”
雷虎愤然带兵离去。
“兄弟们,今日袁将军比试获胜,本王大悦,今夜破例放酒,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李韫大声招呼。
“喔喔!有酒喝咯,有酒喝咯!”
府兵们越痛快,岐军便越恼火。
有酒有肉,有歌有舞,谁不羡慕嫉妒恨?
长此以往,岐军不攻自破矣!
当天下午,岐军便拔营离开了河对岸,但也没有退得太远,最多十里开外。
原先两军隔着河岸相持,离得实在太近,任何兵马调动都会暴露。
如今两营相隔十里,虽不算远,但至少划出了一片缓冲区。
以轻骑兵的速度,袭营可以悄无声息。
往后几日。
岐军调兵遣将,积极练兵,甚至还搬来了火油与火药。
看来春生君这一次是铁了心想要剿匪了。
李韫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忧的——
春生君是身经百战之人,有一定军事才能,其麾下卫兵与死士训练有素,且岐军装备精良,如今又有火药加持。
要真打起来,胜负还真不好说。
“公子,打石山上已有三万余人,岐军顶多分配一万人攻打,山顶又限制了他们的骑兵;
咱们占据了地利,人数也比他们多,还有刘敢当等虎骑营的兄弟们镇守,您又有何好忧虑的呢?”
袁于琼问道。
这几日,李韫每天都站在龙雀台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岐军大营的动向,剿匪的日子越近,他内心便越不安。
李韫摇头轻叹道:
“若正面对垒,我军必不虚岐军,可你忽略了一件事,我们现在还是‘土匪’而不是正规军;
土匪若太像正规军,肯定会引起岐人的怀疑,所以我们必须得藏兵,还得藏武器,还得装出一副穷途末路的姿态。”
当初李韫献计,让岐军围困黑虎寨,目的就是为了困死“土匪”。
若“土匪”不但没被困死,还一个个兵强马壮,武器装备精良,不就彻底暴露谎言了么?
眼下起兵在即,出不得一点岔子。
“要不属下带一批府兵,伪装成土匪上山去支援?”袁于琼提议道。
“不可。”
李韫摇头说道:“府兵分走两千去梓潼县,只剩下三千,本就削弱了太多,你再带一部分走,力量会更弱;
且岐国官府无时不刻都盯着咱们,府兵稍有变化他们便会知道;
府兵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袁于琼叹道:“也确实太难了……”
“春生君何时出兵?”李韫问道。
“听消息是,明日一早点卯,春生君亲率四千精兵与雷豹会和,双方加上后勤兵力,起码有一万人。”袁于琼说道。
一万人啊……
一万人的军事行动着实不小了。
李韫掐了掐眉心,吩咐道:
“发令打石山,让刘敢当死守山寨,切不可主动出战;
若实在无法抵御岐军攻势,本王……将亲自赴打石山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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