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宫里说,哄哄姑娘开心,便先亲亲她。
红豆脑子里瞬间炸开。
嬷嬷说,叫她休要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
太子妃娘娘说,她不过乡下的狐媚子,若是胆敢对太子殿下怀有其他心思,便可叫她悄无声息死于宫中。
太子殿下说,叫她安分守己,否则很快会死。
红豆怕。
怕得眼泪又冒了出来。
李炎倒是亲的心潮澎湃,那软软的唇,香甜的味儿。
他想学着那画本子里那些男子举动,抱着她细腰,叫她两条白白嫩嫩的腿儿盘在自己腰上。
红豆用力推他,李炎欲往下去解红豆衣裳的手停下,清醒了好几分。
他皱眉。
迅速往后退了几分,头疼欲裂。
红豆泪挂在脸上,美娇娘哭的梨花带雨,水汪汪的眼瞧着李炎,格外疑惑。
她欲上前问个究竟。
李炎道:“小奶娘,我头好疼……我,我该吃药了……小奶娘,我要吃药……”
他拉着红豆手,跌跌撞撞往外走。
红豆被迫跟上他。
李炎被嬷嬷寻到时,是刚刚出了那假山山洞。
嬷嬷一见红豆,便冷了脸,欲斥责,李炎护着她:“不许凶我的小奶娘,我要回去吃药。”
那嬷嬷规矩福身:“是,太子殿下。”
可红豆瞧得清楚,嬷嬷眼中意思是,待太子殿下安顿好了,便要处置她。
红豆一路被李炎牵着,手抽不出,走不开。
她只盼到太子殿下宫中,不会遇见太子妃娘娘。
叫嬷嬷罚,总比太子妃娘娘日日惦记上的好。
可刚刚进去,太子妃娘娘就往这边走来:“太子殿下,您去哪儿了,这东宫里为找您可闹翻了天。”
红豆瑟缩不敢上前。
可偏偏李炎要拉她。
她一位农户之女,何德何能,敢肖想太子殿下。
红豆最大心愿便是可在宫中顺利活到年老朱黄时,也攒了许多银子,便可出宫随便寻个品行好的鳏夫嫁了。
对那鳏夫子嗣好些,便也可被那子嗣养老,得个善终。
最怕的便是掉进宫中这些尔虞我诈,届时死的连全尸都留不到。
连碑也无一个。
李炎不高兴往太子妃道:“清然姐姐,你不要凶我。”
“我只是去找小奶娘玩了。”
红豆匆忙跪下,欲往太子妃磕头求饶,左手依然被李炎拉着,也不松开。
他见状,又用力拉了拉:“小奶娘,你为何又跪下了?与我在一起时也是动不动就跪。”
“你如今朝清然姐姐跪下,莫非也要清然姐姐跪你吗?”
末了李炎眼眸亮了亮,格外激动,似小孩子的玩心大起。
往脸色难看的太子妃转来:“清然姐姐,小奶娘往你跪下了,该你跪小奶娘了。”
红豆面如土色。
“太子妃娘娘,奴婢、奴婢没有此意,奴婢身份卑贱,朝您跪下是应当的。”
她着急的拉拉李炎,想求他切勿再说些太子妃要降罪于她的话。
可李炎偏偏不懂。
还往太子妃道:“清然姐姐,你勿要如此瞧小奶娘,别凶她。”
他直直挡在红豆身前,与太子妃对望。
太子妃思索一番,笑的虚伪勉强:“好,太子殿下说了便是。如今天色已晚,总得叫你的小奶娘回去歇息,明日才好一起玩。”
“我要小奶娘陪我一起睡。”李炎道。
太子妃呵呵笑了声,瞥向跪着的红豆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转头往李炎哄着:“太子殿下,她亦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若陪你在这里睡了一觉,外面人知晓了,便要骂她。你不怕她被骂哭了吗?”
李炎往红豆瞧瞧,仔细思索,才乖乖听话。
他松了红豆的手,往她道:“明日你要来找我玩。”
红豆怯怯道:“是。”
李炎松口,红豆便匆匆找了借口退出殿中。
她一路步履匆匆回了房中,背心又是冷汗。
这宫中,她待得举步维艰。
可又不敢逃。
若是逃了,天家追查下来,便是杀头灭九族的罪行。
红豆换了汗湿的衣裳,嬷嬷又拿了那琉璃盏来,红豆侧着身子,将那琉璃盏装满。
犹豫半晌,她还是在那嬷嬷面前跪下。
这嬷嬷,红豆记得。
乃是带她去给李炎送狼毫笔的那位,并非平日里掌管她的那位。
相对来说,这位嬷嬷对红豆略略陌生些。
她挺着脊背,双手放置身前:“奴婢红豆求嬷嬷怜悯,带奴婢寻一条活路。”
端着托盘欲出门的嬷嬷往她睨了一眼,冷嗤一声:“呵。”
红豆连忙道:“奴婢,奴婢日后定当为嬷嬷当牛做马,只求嬷嬷给奴婢指上一条明路。”
宫中之事,她无法打听。
问这嬷嬷也不敢。
可关于太子李炎之事,她属实是憋得难受。
那嬷嬷想了想,倒是往回退了一步,站在她面前,声音不大:“若怕死,便只有成为主子。”
红豆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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