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红了眼,往赵嬷嬷怀里去。
赵嬷嬷心疼的搂着她:“诶唷,怎么了这是?是她欺负你了?你只管告诉干娘,干娘便替你做主。”
“娘,我向来将您当做我亲娘。她,她设计让我失身于一个男人,且那男人还不同我负责。”绿芜抱着赵嬷嬷哭。
赵嬷嬷脸色骤变:“绿芜,不可胡说!你可知,这后宫中的男子,就皇上与太子殿下,你这般说话……”
她跟绿芜使眼色,欲叫绿芜不再说这话。
可绿芜还在说:“娘,您帮女儿治治她好不好?求您了,昨夜与前夜里,女儿被折腾的快散架了。”
随赵嬷嬷来的宫婢们,脸皮薄的,已红了脸垂着头,也不敢多听。
红豆依然福身在后面,即便腿麻了也不敢擅动。
即便赵嬷嬷在宫中有些权势,亦是老人。
可宫规有一条,秽乱后宫者,杖毙,扔进乱葬岗。
方才绿芜说时,赵嬷嬷便想保住她。
不料绿芜一直说,到后头的话更是露骨,生怕别人不知她昨夜与男子苟合一般。
赵嬷嬷再瞧红豆时,觉得红豆尚有几分顺眼,至少懂分寸,规矩办事。
“这话,我便当你胡说,往后切勿再提……”
“为何不提,娘,您忍心女儿受这般委屈么?”绿芜不开心的抹泪:“你也这般对女儿,好在女儿昨夜记得求着皇上给女儿一个名分。”
她冷哼一声,继续抹泪。
赵嬷嬷:“你……你说的算计,与人云雨梦,那人是皇上?”
“是啊。”绿芜颔首道。
赵嬷嬷喜了:“不愧是娘的女儿,当真是争气,快到你房中,叫娘瞧瞧你这身子可有被皇上龙威伤着。”
转头往红豆道:“将药送去太子殿下殿中。”
“是,嬷嬷。”红豆恭敬应着。
她端了托盘往李炎殿中去。
心底却五味杂陈,她本以为绿芜属实难受,却没想到绿芜已是在谋划如何趁机做主子。
也好。
未伤到绿芜。
红豆一边想,一边到了李炎这边。
他提笔批阅公文。
墨色缎面衣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瞧着一股矜贵冷凝气息。
红豆只偷偷瞧一眼,便连忙收回目光,按捺心底悸动。
太子殿下,只可远观仰望之人。
红豆跪下,双手将托盘奉上:“太子殿下,您的药来了。”
“嗯。”李炎冷淡应了声。
未再语。
红豆跪在一边,也不知该起来将碧玉盏送过去,还是该继续跪着等他宣,这为难叫她度日如年。
李炎笔尖蘸了墨,在最后的公文上批阅了几个字,方将笔搁下。
往红豆这边瞧来。
那碧玉盏中满满的是白色液体,透着几分馨香。
他起身往红豆过来。
红豆身子绷的更紧了。
李炎伸手将她下巴捏着,瞧着她的脸:“这脸倒也生的不错。”
红豆不懂他突然这么一句是何意。
有些瑟瑟发抖。
李炎的性子,她琢磨不透,但有一点她记得清楚。
在崇州杀了那押送赈灾粮的钦差,应是眼都未眨一下,身上沾着血过来,似是什么都未发生。
红豆颤着声音:“太子殿下,请您用药。”
他手指沾了点乳汁,从她唇上划过。
浓郁的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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