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缓缓登上了祭台。

“是那位圣子，他出现了！”

此时哗然，诸般声响再次掀动。

陆长生站在那里，平和淡漠的看着远处，仿佛目空一切，丝毫不在意眼前正在发生的所有，只是安静的站在祭台上。

而这座祭台，虽然斑驳，却透着古老的韵味，处处透着岁月更迭过后的气息。

“他要做什么？”

元庭凝目，似乎想要看的仔细，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看不透。

陆长生则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看向了不远处的阁楼处。

“过来吧！”

很平静的一句话，引得所有人注目。

阁楼上站着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他眉目俊秀，一袭长袍满是华贵，本是个飞扬自信的人物，却在那一瞬有着片刻的出神。

他下意识的走出，跨过虚空，来到了祭台上。

青年看去，却被陆长生的气势所震慑。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却空灵近仙，仿佛不染这世间半点纤尘，迎风而动，带着难以言喻的自信。

目光静静注视着，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他需要畏惧的事物。

“在下林墨，出自天陨州玄域林族！”

男子开口表明了身份。

陆长生却好似无动于衷，始终静静看着，林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看的发毛，带着莫名威慑。

终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陆长生依旧负手而立，远远看着开口。

“将灯拿出来吧！”

“什么！”

一句话，不知道惊了多少人。

下方看热闹的绝大多数人不明所以。

灯？什么灯？

可天院那些人脸色却变了，难以置信的看向陆长生。

在这一刻，元庭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是嫌麻烦，想让所有人都看着啊！”元庭在自语，竟在那一瞬发出感慨，伴着一声唏嘘。

林墨久久失神，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本想着求见陆长生，暗中查探古灯是否被点亮，现在却被人当众说出来。

陆长生则是道：“不必惊慌，我知道你们所想，只是不想你们一遍遍的试探，消耗我的耐心，索性一并了结吧！”

他开口说着，目光扫过了一些区域。

那是各方圣地，也有天院之人所在，他的话也是在说给这些人听的。

看热闹的人还是不明白。

陆长生接着道：“大道之伤，的确难解，说是十不存一也不为过，只是万事皆有缘法，若非绝对，总归会有变数！”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知震慑了多少人。

不管是出自天院，还是来自上界。

林墨身躯一颤，那种压迫感越发的强烈了。

可他还是摊开了手掌，有灵光在掌心明灭不定，一股古老的气息在浮现，并非有多惊人的气势，却不知多少人变得紧张起来。

一些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觉得这是欲擒故纵，就是为了震慑他们，让他们退让。

全都等待着，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然而不止是他们，陆长生虽然看起来风云不动，心里多少还是很紧张的，这么众目睽睽，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就不是出问题，而是出事故了。

不过秉持着对自己师父的信任，他义无反顾的站到了这里。

毕竟那可是自己最亲爱的师父，当年把自己拐回来，诱骗他走上修行路的男人，会骗他吗？肯定不会！

在不久前，他反复追问了不下二十遍，他师父都保证没问题，甚至自己师父还发了毒誓，如果要是出问题，自己师父这辈子不管哪里都抬不起头！

在这么恶毒的誓言加持下，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说到底那是自己的挚爱亲朋，他肯定百分百信任的。

短暂的凝神，林墨掌心的灵光消散，一盏青铜灯出现，悬在他的面前。

看起来似乎和普通的油灯没有什么区别，却有一股古老质朴的气息。

然而随着这盏灯出现，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明真相的人想知道这是干嘛，知道真相的越发紧张了，等待着答案，结果似乎关系重大。

林墨也在蹙眉凝视。

一切随着青铜古灯出现，一抹微弱的光亮出现，照在了林墨脸上，映入了他的眼瞳之中。

看着那一抹微光，他的心神都在颤抖，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切，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方不明白的人依旧不明白，可是天院与上界之人神情却已经变了，就在那微弱的灯光出现时，仿佛注定了结局。

陆长生也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在无数目光下，一步步缓缓朝着林墨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挪动，在不断靠近。

那盏灯的火光也逐渐明亮起来，当他走到林墨面前的那一刻，璀璨的金光在这一瞬间爆发，映照了整座祭台。

偌大的城池被点亮，原本昏暗的城池变得明亮，灯火摇曳，唯有陆长生的影子出现在面前。

所有人失神。

那些人的思绪被崩断，元庭静静望着那盏被点亮的灯，看着灯火，却仿佛见到了一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辉煌。

此刻再无他言，所有为此而来的生灵全都沉默下来。

陆长生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看着古灯，望向林墨，声音自死寂中响起，并不大，却似震动了天地。

“灯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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