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部传来的窒息感,让玉兰脑袋昏胀得厉害,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连开口都困难。
只能用手去扒拉姜丝扼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很显然,她的这种努力是徒劳。
姜丝手上的力道又加强了好几分,“怎么,还不说实话?要不我猜一下,是你把人放进来的,还是说就是你放的火?”
院子里的众人看到姜丝质问的这一幕,无一不在感叹这简直就是活阎王降世啊,掐着人家脖子问话,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姜丝这边的动静,几乎是在她话音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吸引了范桐的注意。
这会儿看着玉兰那快没气的模样,连忙甩开怀里的一人一虎,快步朝自家媳妇走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媳妇,放手放手。”
姜丝原本没打算放过玉兰,对这种跟人里应外合想要她命的狗奴才,她自然不会手软,但见范桐出来阻止,她还是松了手。
他是官,她是匪,行事风格自是不同,想来他是不想看到她没有证据就动手处决别人。
姜丝一松手,玉兰便跌落在地上,她此刻浑身瘫软无力,抚摸着脖子咳嗽个不停,人都还没缓过劲来,她便扑上去,抱住范桐的腿。
“咳咳,少爷,救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您不利的事。”
感觉到小腿上的温热物体,范桐浑身抖机灵,赶忙后退好几步,把自己腿抽了出来。
“你这姑娘什么毛病,动不动抱男人大腿,我媳妇误会了怎么办?”
范桐缩在姜丝身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的玉兰,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玉兰是这院里的婢女中长相最好看的,在范桐身边伺候这么久,这少爷虽然傻,但长得很是不错,她自然动过心思的。
以往少爷对她算不上亲近,但也不会这般嫌弃。
如今见少爷这般嫌弃自己,玉兰那张本就涨红的脸变成羞红,更是低下了头,不敢看姜丝一眼。
如果少爷都不给她撑腰,那她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好处在自己的小命面前,都不算事,玉兰赶忙跪到姜丝面前,把一切都吐了出来。
“奴婢收了李管事给的好处,所以把院里的人支开了一会儿,但奴婢也没想到,他竟敢做出这种事,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老爷,求您饶了奴婢吧。”
范志荣听到这话,把头侧开,全当没有听见,他家这儿媳妇凶得很,跟范桐他母亲一样一样的,他现在就盼着儿媳妇别把怒火波及他就成。
“李管事?李大钞?”洪管家忽然站了出来,高声质问。
玉兰抬头望了一眼洪管家,连连点头回应,“是,就是厨房负责采买的李管事。”
“厨房的管事?”
姜丝这会儿有些懵,这厨房的管事,为什么要烧房子,难道是因为账本?
不对啊,洪管家早年跟着范老爹走南闯北,若是这厨房的账有问题,他该早就看出来了才是,那这管事为什么还要来烧房子?这实在是说不通啊?
“放火的人下手狠着,他先前还在屋里泼了酒。”谢源忽然走上前来,“李管事让我给老大院里的白虎送生肉,我来时火势刚起,听到屋里有动静我就冲了进去,刚抱起懒猫,那火苗一下就窜起老高,瞬间就点燃了整间屋子。”
专门挑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下手,证明放火的人不是想杀人,只是想毁灭什么东西。
可这屋子里除了那些账本外,姜丝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这般大费周章销毁的。
还有这李管事,如果真是他让人放的火,他又为什么要让谢源过来送东西?
欲盖弥彰?
就在姜丝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洪忠已经提溜着那叫李大钞的管事过来了。
李管事被洪忠五花大绑扛在肩上,一路轻功飞驰小跑冲过来的。
洪忠这般卖命不为别的,就是不想错过每一幕好戏。
“老爷,我冤枉啊,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事啊!”
洪忠才把李管事嘴里塞着的抹布取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冲着范志荣喊叫。
范志荣看都没看那李管事,只是对自家儿媳妇笑笑,“这事儿媳妇做主,你们院里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一听这话,那李管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跪着朝姜丝的方向移来,“少夫人,少夫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就是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放火烧盼归苑啊!”
“李管事消息倒是灵通啊,我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倒是嘴快。”
姜丝冷眼看着李大钞,这人肥头肥脑,腰圆膀粗的,这身材还真不愧为厨房管事。
李大钞一听这话,头上冒出无数细汗,“洪护卫一来便将小的绑了,小的在府上当差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要想想今日府上出了什么大事,便不难猜到了。”
“你倒是心思缜密。”姜丝笑笑,而后继续问道:“你说不是放的火,那你买通玉兰,让她这个时辰把人支开是为什么?”
李管事不傻,既然少夫人能找到自己,就说明是玉兰把自己卖了,他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一转,便开口道:“这……小的知道现在是少夫人掌家,这不便想着讨好讨好少夫人院里的几位姑娘嘛,不信您问玉兰姑娘,她们离开这会儿是去住所吃小的送的点心了。”
“是,少夫人,我们方才确实是回屋子吃点心了,本想着离开这么一会儿不会有事,没想到……”
回话的,不是玉兰,而是另一个小丫头。
“我管你因为什么,你们擅离职守是事实,洪叔,把这些人发卖出府。”
姜丝这话一出,顿时,院里热闹起来,全是丫鬟家丁的求饶声。
洪管家摆摆手,院外冲进来好些个护卫,把那些哭着喊着求饶说再也不敢的丫鬟家丁拖了下去。
待院里安静下来后,姜丝蹲到李管事面前,从空间取出一把匕首,刀身拍在李大钞那张油腻腻的大脸上,声音绵柔却很是坚定的开口:“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机会只有一次,你用完了,就该说点我想听的话了,否则,你这一身皮肉,我看应该跟烤鸭差不多,挺好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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