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晨晨往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
“王晨晨,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是就得有胆子承认。”楚嘉琪虽未告诉她那闲话到底是什么,但她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烟姐,我真的没有……”王晨晨委屈着一张脸,伸着手要来拉秦烟,秦烟立刻躲开了。
她看着王晨晨,只觉得自己以前都被她单纯的外表骗了。
“我不想在这儿听你说这些废话,你自己好自为之。”秦烟不想跟她再浪费时间,警告了她一句便出了洗手间。
王晨晨站在原地,脸色红了又红,觉得十分羞辱。
秦烟揣着火气回到自己的工位,拉椅子的声音有些大。
楚嘉琪已经在旁边坐了好一会儿,正在喝咖啡,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扭过头来看。
“烟姐,这么大火气?”她跟平常一样,好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我知道了。”秦烟看着她,小声说。
“什么?”楚嘉琪咬着吸管。
“说闲话的人。”
楚嘉琪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秦烟便跟她简单说了洗手间的事。
“哇靠,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楚嘉琪听完,直接飙了一句脏话,声音有些大,秦烟望望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
“也无所谓了,反正以后应该没机会接触。”
楚嘉琪听她这么说,才想起她已经提了离职的事。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秦烟。
秦烟突然想起一周内交接完的事还没对楚嘉琪说,便道:“应该就这周。”
楚嘉琪一听,眼睛瞪得更大:“太快了,我这业务还不熟练呢。”
“其实差不多了,只要你认真看了我发你的注意事项,很多事情都能解决。”秦烟戳穿她私下没有好好做功课。
楚嘉琪瘪瘪嘴,说:“好吧。”
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连楼盛坤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很久都没有察觉。“秦秘书!”他突然叫道。
秦烟一激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动作有些夸张,楼盛坤忍着要上扬的嘴角,板着脸道:“泡杯咖啡进来。”
他进去之后,秦烟才松了下来,她看了看旁边,楚嘉琪正捂着嘴笑。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楼盛坤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看见是她,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楚嘉琪把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挑眉道。
“秦烟呢?”他合上手里的文件,避而不谈。
“有什么事儿你找我就是了。”
“这事儿你做不了。”楼盛坤不耐烦。
“做不了也得做啊,烟姐马上就要走了,我迟早都要面对的。”楚嘉琪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反正只要不让他痛快她就很高兴。
“你……”楼盛坤侧过身,眼神奇怪的望着她,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楚嘉琪手背着,眨眨眼睛:“我什么?”
“行了,你去叫秦烟进来。”楼盛坤搞不懂她在弄什么幺蛾子,挥挥手让她出去。
“巧了,烟姐这会儿不在。”
“刚不是还在?”楼盛坤瞪她,不信她的胡说八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信你自己出去看。”楚嘉琪说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
说完也不管楼盛坤,自己先出去了。
楼盛坤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打开联系人才想起自己已经被人拉黑了的事。他翻到另一个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去看看秦烟在不在工位上。”
说完,他没挂电话,又等了几分钟,那边有了声音。
“秦小姐不在。”
楼盛坤摁了挂断,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一个个的,都惹他生气,简直不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
秦烟这会儿正坐在出租车上,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她。
十分钟以前,秦烟接到张贤丽的电话。
“秦烟,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方便来水头镇接我不?我就在这镇上的入口……”她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就断了。
秦烟再打回去,手机已经提示对方关机。生怕张贤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秦烟匆忙跟楚嘉琪交代了几句,就冲出公司。
水头镇是市里下面一个比较偏远的镇,经济不是很好,秦烟问了司机,开车过去怎么也要三个小时。秦烟也不知道,张贤丽怎么会突然去了那里。
出租车上了高速,又开了好长一段的乡村公路,乡下的路难走,颠颠簸簸的竟然耗了四个小时。
车子一开进水头镇的入口,秦烟就看到了蹲在桥头的张贤丽。
她赶紧付了钱,叫司机停车。
“贤姐!”她朝张贤丽跑过去。
张贤丽蹲着,见了她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
“你可终于来了。”她朝秦烟伸出手,秦烟去扶她。
“哎哟,腿麻了。”张贤丽站不稳,整个人往秦烟的肩膀上靠。
“先找个地方坐着吧。”
秦烟往周围看了看,镇上人很少,也没几家店开着,最后看到一家面馆。
待在面馆坐下,张贤丽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面馆里,墙上斜挂着的黑色大电风扇转来转去,声音呼呼的。
秦烟问老板要了壶凉白开,给张贤丽倒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贤丽一上午没吃东西,这会儿都下午一点了,着实饿得很,看着墙上贴的菜单就往屋里招呼。
“老板,一碗大份的红烧牛肉面。”
“你呢?吃点什么?”她又问秦烟,秦烟看了看,天气热没什么食欲,便跟在后面点了一个小份的豌杂面。点完单,张贤丽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贤姐,你怎么突然来水头镇了?”秦烟见她终于缓了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是霉到家了……”张贤丽感叹了一句,又继续说:“我十岁的时候贪玩不听话,被我爸送来这里读过书,住在一户老人家家里,跟他们呆了半年时间。”
“他们?”
“对啊,那家里还有一男孩,好像比我小三岁来着。”她撑着下巴,皱着眉回忆了下。
“那你这次来是探望他们?”
“我是这么想的,结果到他们村一看,那房子都垮了。后来再一打听,那老人家在我走了半年之后就去世了……”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的嘟囔一句:“也不知道那男孩去哪儿了……”
这时候,老板突然端了面上来。张贤丽急着接过,稍微放凉之后就吃了一口,可见是真的饿急了。
秦烟把豌杂拌匀,抬起头看了张贤丽一眼,问:“村里的人也不知道吗?”
“我问了,都说不晓得,让我来镇上问问看。”张贤丽又咬了一口面,头也不抬的问。
“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这可难到张贤丽了,她看着秦烟,说不出话。
“这都快二十年了,我哪儿还记得啊。”她摇摇头,继续吃面。
秦烟想想也是,你让她去想一个二十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人,她也未必想得起来。
两人吃完面,张贤丽习惯性的去包里掏手机,突然才想起手机的事儿。
“秦烟,你结下账,我手机丢了。”秦烟点点头,扫了老板的微信,付钱走人。
她往门口走,张贤丽站那儿等着。
“手机怎么丢了?”
张贤丽叹了一口气,无语道:“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说倒霉到家了。”
她往马路上走了几步,指着刚才那桥头。
“就那儿,我本来站那儿跟你打电话来着,结果突然就被一骑摩托的把手机抢了。”她有些恨恨的:“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
秦烟点点头,确实挺倒霉的。
“走吧,这地方应该没有出租车,估计我们得坐大巴回去。”她走过去,揽着张贤丽的肩膀。
两人回店里又问了老板,得知车站的位置后便往那地方去。
结果里面的工作人员表示,回市里的最后一趟车已经在一点钟就发车了。
秦烟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张贤丽借了秦烟的手机,背过身给那人打电话。结果才按了两个数字,屏幕上就弹出一串陌生来电。
她没犹豫,点了接听。
“秦烟,玩失踪很爽是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张贤丽眨眨眼睛,这声音……是楼盛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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