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有的人就是这么会钻空子,它不过打个盹的功夫,这人就不知何时溜了。
有鬼,绝对有鬼!
江风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在摄政王发现前回来就好,那么多的暗卫,多一个少一个,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奇异的香气丝丝缕缕,和着雨水湿润的味道。
“回来了。”
景昭辰笑,并不回头,淡淡应了一声。
柳岁不光擅长制毒,她还爱制香,抹在他随身的扇子上,香味经久不散。
刚才暗器和折扇相互撞击,细微的粉末沾在江风的袖子上,他却毫无所察,自以为做得很隐蔽。
柳岁无声地朝涂山嘱咐两句,才将视线重新投到孙员外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摔傻了,他也不叫人撑伞,就那么站在雨里,整个人跟石化了似的。
景昭辰示意,黑衣人上前利落地将孙员外往肩上一扛,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员外府上的人嘴巴张了张,看着柳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默默散开。
“守着绣楼,无我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属下这就去办,爷和姑娘先去休息吧。”
江风也想跟着一起,涂山就在他脚边,他走一步,它挪一步,小眼珠子一直盯着他。
你跑啊!再跑啊!
涂山气愤,它决定从今天起再也不偷懒了,不分昼夜跟着这形迹可疑的家伙。
毕竟因为他,它被勒令半月不许吃肉干!
蛇就这么点爱好,叫它如何忍得了?
害它这么悲惨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它盯不死他!
江风的脚只要往绣楼方向迈,涂山就拦在面前,除了后退,无路可走。
“你为什么总要与我过不去?咱们前世无怨,今世无仇!”
涂山恶狠狠盯着他。
刚才射出的那枚暗器,虽不至于要了柳岁的命,但若是躲不开,或是没景昭辰挡那一下,她漂亮的脸蛋肯定会留下伤痕。
所以说,男人的话就不能信!
他说他绝不会伤害到柳岁,那是基于柳岁尚未威胁到他利益的前提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风有些战战兢,他竟然从涂山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怀疑。
一条蛇都能发现端倪,爷和柳岁当真看不出来?
他眼角余光扫到站在树下的柳岁和景昭辰。
两人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不知在低语什么,间或能听到柳岁清亮的笑声。
江风袖中的手握了握。
不会的,他们一定发现不了的,自己出去用的都不是真容。
他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但一颗心依旧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他倒不害怕景昭辰,他是担心柳岁,不想有一天她用失望的目光看自己。
谁不想在心爱人的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他也不例外。
可惜,柳岁满心满眼都是景昭辰,对他谈不上冷淡,但也绝无其他多余心思,他实在不甘心。
喜欢的人不论对错,在对方眼里都是完美无暇的。
但,不喜欢的人,有时连呼吸也是错的。
他本来是不打算再回来碍柳岁眼的,随便换个人戴个人皮面具也是一样。
可是,心却不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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