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掩饰住自己的失落,笑得没心没肺。
“这算是你求我吗?老夫有生之年也算再无遗憾了!”
“嗯,这一次算是我求你。”
长白定定神,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从袖子里掏出个卷轴。
“想她了就看看吧,与你年轻时有三分相似,但又不完全像,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
女子轻轻应一声,嘴中哼起怀义的小调。
悠远、凄凉、孤寂。
像极了她这一生!
“罢了,就让她走自己的路,怀义的事本也与她无关,何苦背负这重担。”
见长白已经起身离开,女子恋恋不舍看一眼。
“那男人对她可是一往情深?”
长白没回头,冲着她摆摆手。
“放心吧,两个人好得很,终有一日我会带他们来见你,你可得活到那时候,不然,她就是我的外孙女了。”
身后再无人开口,淡淡的花香弥漫在这分离的午后,就像多年前一般。
你朝左,我向右,从此人生再无交集。
长白自嘲的笑了笑,追求了一生的信念,现在再想对或错还有意义吗?
每人生在这世间,都有自己该进的使命,谁又能真的自由?
就柳岁那性子,如果得知真相,绝不会坐视不理。
嘴硬心软说的就是她!
长白一次也没回头,他怕自己会心软,会再也舍不得离开,但就像她所说,护好柳岁才是重中之重。
怀义究竟能不能改天换地,都取决于柳岁!
这一边,柳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使劲揉了揉了鼻子。
“肯定是那老头子骂我了!”
景昭辰笑一声,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示意她看前面。
“瞧见没,那些人都收到了信,正守着接回自家儿郎。”
方有为背着手,一脸严肃。
“说你呢,冲什么冲?不要命了提早说一声!”
衙门中的衙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帮着方有为维持秩序。
没办法,孙员外已死,上头又没下调令,这晏城日后怕是方有为当家做主了。
他们之前跟着孙员外干过不少损事,私底下也没少捞油水,万一被方有为揪住把柄不放,他们就只能回家种田去了。
好日子过惯了,谁还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个个谄媚的冲着方有为低头哈腰,态度恭敬的方有为都有些不自在。
“都围在本大人身边做什么?看不到那边闹哄哄的?去告诉他们,再敢吵一句,他们的儿郎就别想再回家了!全都送到矿上去当苦力。”
方有为声音不小,此话一出,刚才还吵破天的人群,突然就鸦雀无声。
开玩笑,自家儿郎纵使有一万个缺点,关起门来打一顿就是,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挖矿。
那是人能做的事?
又脏又累,他们打小锦衣玉食,根本撑不过三天,就凉凉了。
到时不还得由他们出面收尸?
收尸事小,有的家中只有一个独苗,到时岂不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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