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没吭声,眉头紧锁。李德忠给他的难题,让他也很难做出选择。小时候,他爸爸李光明就教育他:“古道热肠,侠之大者,告诉他长大后一定要做个好人,一定要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而这时,他妈韩鲟却说:“孩子,别听你爸的。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活得开心。在这个世界上,你对不起别人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别对不起自己。你想想,要是按你爸的生活方式,得多累啊。我要你做的,就是活得开心快乐,活出真正的自己。”
每当这时,感情很好的李光明和韩鲟就会争论起来,但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一个出身于‘天龙门’的正派,一个出身于‘地灵门’的邪派,两人接受的教育显示了他们之间的差异。
但最后,两人都会同时默契地说:“孩子还小,现在担心这个干嘛。这个问题,到时候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现在,就是李无忧做选择的时候了。
是选择逍遥自在,还是承担责任,承担起拯救众多无关人的责任。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难以做出决定。
“算了,你再慢慢想想吧,时间还早呢。”
停顿了一下,李德忠说:“你体内的气流运行很特别,看来你是练了‘天龙神功’。这种功法太特殊了,而且下半部被一位祖先弄丢了,虽然是家传功法,但已经没人敢练了。
没想到你竟然练这种功法,唉。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就晚了。对于这种功法,我也没什么好建议的。传说中,历代祖先练这种功法时,都是在后山的‘天龙温泉’里练的。所以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不妨去那里试试。”李德忠说。
“好,我明白了。”李无忧消除了对李德忠的误会,态度变得温和多了。父母的死因,大致已经查清楚,和李德忠关系不大。但长期的误会,又让他难以像其他孙子那样亲近李德忠。
李德忠看到孙子不再生气,开心得不得了,说:“太好了,你饿了好几天,先吃点东西吧。我这边还有门派的事要处理。唉,我和‘地灵门’的掌门清灵子都老了,所以才出了这么多事。
“我查了你的暗杀事件,是地灵门现在的代掌门吴华芳干的,她是清灵子的徒弟,一直想当掌门。她一知道你的身份,就想杀你,消除威胁。”李德忠停了一下,继续说:“至于我们天龙门那次被伏击,是我门下的徒弟李方和日本忍者勾结干的。
“他和吴华芳一样,也想当掌门。唉,我已经通知清灵子了,让她放下成见,我们先清理门户。她也是你的外婆。过几天,她要到‘天龙谷’来看你。”
“外婆?”李无忧以为自己没亲人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愣住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地灵门”掌门的外婆。
“别想了,先吃东西,事情慢慢来。你刚醒,身体弱。我叫厨房给你多熬点汤喝。”李德忠开始细心照顾孙子。
李无忧对爷爷的照顾还有点不习惯。
李德忠说的这些,大概是事实。但让李无忧一下放下十几年的包袱,接受这两个亲人,他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他的亲人。
原谅还是不原谅?继续强硬还是和好?李无忧犹豫了。
“好吧。”最后,李无忧点了点头,和李德忠一起出了门。他脸上还带着疑惑和犹豫。今天知道这些事,够他消化一阵子的了。他需要好好考虑,做出决定。
卢雪和苏沐看到李无忧和他爷爷李德忠一起出来,这才松了口气。他们俩刚才在里面聊天,真担心这爷孙俩会闹出什么矛盾来。苏耀南也乐了,问:“你们爷俩聊完了?误会解开了吗?”
李德忠笑着说:“都解决了。赶紧让厨房多弄几个菜,给李无忧补补。他昏迷了这么久,身子肯定虚。”苏耀南连声说好,答应了。
李无忧看起来脸色苍白,走路也晃晃悠悠的。虽然他武功练得不错,但心里对那“天龙神功”还是有点犯怵。这功夫邪门,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想起练功后遭的罪,他心里就发毛。
一阵微风吹过,山谷里弥漫着草药的香味。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阳光暖暖的照在李无忧身上,让他感觉舒服多了。他四处看了看,周围都是竹林和草地,还有几个古色古香的房子。李无忧读书多,知道这些都是明朝风格的建筑。就连苏沐和卢雪坐的那个小亭子,也做得特别精致,那上面的花纹和镂空装饰,就算现代人看了,也会觉得是艺术品。
要是能放下对“天龙门”的成见,李无忧也得承认,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苏沐看李无忧在看风景,就问:“怎么样,这儿不错吧?”她刚来的时候,也觉得这里美呆了。
卢雪也跟着说:“是啊,这儿被山围着,气候又好,天天在这儿种地读书,跟神仙似的。”李无忧点点头,说:“是啊,这儿真好。”他本来就不怎么看重名利,最向往的就是陶渊明说的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这天龙谷,跟他想象中的世外桃源没什么两样。
李德忠看大家这么喜欢这儿,就说:“你们觉得这儿好,但有人不这么想。我们一直按祖宗的规矩,住在谷里不出去。以前还行,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谷里的年轻人都想去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愿意回来了。要不是有家规管着,这儿可能就剩几个老头了。”
李无忧心想,什么事儿都有好有坏。年轻人喜欢热闹,要是天天看这些风景,再好的景也看腻了,更别提在这儿像坐牢似的过一辈子了。
苏耀南也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躁,只想着享乐,不愿意过隐士生活。
李德忠对李无忧说:“我想把‘天龙门’交给你。虽然祖先规定不能出世,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希望你能接受‘天龙门’这份基业,带领弟子们出世,完成我一直想完成的愿望。”
苏沐插嘴说:“是啊,李无忧。既然李爷爷有这个想法,你就接受吧,免得爷爷为难。听说天龙门弟子武功高强,如果这股势力走歪了,那破坏力可就大了。”
卢雪看李无忧面露难色,知道他心里可能有些困扰,忙说:“妹妹,李无忧刚醒,我们首要任务是先吃饭。这些事情,等等再说。”
众人看到李无忧没有回答,齐声说:“等等再说,等等再说。”转移话题,以免尴尬。
李无忧明白大家的心思,但他现在还拿不定主意是独善其身还是兼济天下,只能选择回避。他要不要承担责任,挽救世界,还是选择隐居。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让人头疼。
李无忧只能选择沉默,拒绝回答问题。
来到饭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佳肴。香喷喷的饭菜让李无忧一下子变得饥饿无比,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李德忠招呼众人:“来,来。大家坐下来吃点东西。厨房菜色不多,随便做了几个,粗茶淡饭,你们几个可不要嫌弃啊。”
李无忧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心中暗暗赞叹。红烧猪手、四喜丸子、蘑菇排骨羹,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菜色,一一摆在桌子前,无论是色香味,都十分诱人。
在每个人面前是一套精致的餐具,看着上面的花纹,李无忧可以判断出来这是明朝景德镇官窑出品的瓷器,是十分珍贵的古董。
听到李德忠这样说,苏耀南笑道:“李掌门太客气了,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谁都不会说菜少的。看着这些菜,就算不吃都饱了。”
指着那些漂亮的瓷器,卢雪有些疑惑地说:“这些都是明朝的东西吧。哇,这些碟子或碗一件都简直连城,想不道这里竟然有这样多套。看起来,这些却并不是仿制品?”
苏耀南点了点头:“当然不是仿制品,先祖自从靖难之役后,随着建文帝逃到海外,自然是带着一些宫中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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