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要不了三十年，真的，你信我！我才修炼不到半个月，已经快到中级武者了。给我一些时间，我答应你，这件事情一定会有结果！”秦恒郑重承诺道。

方凌雪还是有些不放心，连连摇头：“不不，你现在不要想这些，先好好学习，好好修炼。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我不在乎多等几年，别让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心境。”

“不怕影响。这是一份动力，只会让我更加奋发！”秦恒对力量的渴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成为武神，本是所有武者共同的渴望，清晰而又虚浮。

但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秦恒的目标就明确了！

他想成武神，不仅仅是为了虚浮空泛的对“武神”这一境界的追逐，更重要的是要有当着纪定疆的面打死纪凌云，而前者不敢吱声的底气！

“秦恒……谢谢你。”

方凌雪忽然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秦恒摇了摇头。

方凌雪认真道：“真的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这些年我其实过得很不好受，晚上经常会想起那天的事情。现在和你说出来，我心里忽然就松开了，好像闷着的一股气散出去了一样。”

“唉……”

秦恒对此，唯有叹息。

两人隔着屏幕相互凝望，只觉得虽有距离相隔，但心是靠在一起的，温暖无比。

过了片刻，秦恒道：“把我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当年的事，还有你那个叶叔。”

“嗯。”方凌雪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讲起余玄不知道的细节，以及这几年间对秦恒隐瞒的事。

她的母亲的确是纪定疆家里的保洁女佣，来自7号贫民区，年轻时长得很漂亮。

也正因为长得漂亮，才会惹上后来的事。

当时纪定疆的荒原行者公司遇到挫折，前景堪忧，以至于他心情不好，整天发脾气，搞得纪家的佣人一个个心惊胆战。

方凌雪的母亲方清梦因为紧张，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一个花瓶。

纪定疆大发雷霆，下令让人狠打了她一顿。

打到一半的时候，看到美丽的少女被打得那么凄惨，又心生不忍，中途叫停，亲自给她上药。

上药的过程，难免有肢体触碰。

之后就是纪定疆兽性发作，一场无法描述的事情……

由于事发荒唐，再加上纪定疆这个人喜怒无常，全家人都惧怕他，作为妻子的姚玉熙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想到就那一次，方清梦就怀上了！

纪定疆是很高兴的，因为他一直很想多要几个孩子，好继承自己的家业，可是之前一直没能成功。

发现方清梦怀上之后，他是百般呵护，生怕磕碰到。

但别人就不这么想了。

方清梦一夜之间从女佣变成了二号女主人，家里人明面上各种恭喜羡慕，背地里却是指指点点，还传出了“花瓶上位”说法，各种不齿。

直到方凌雪出生以后好多年，这种氛围依然没有散去。

方清梦毕竟是下女出身，虽然给家主生了个女儿，但在家里并无实权，有时候甚至连下人都使唤不动。

随着方凌雪一天天长大，纪定疆逐渐表现出了对女儿的忽视。

疼爱是真的疼爱，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

但是关于武道的东西，还有荒原行者公司的一切，却是一点都没有让方凌雪触碰的意思。

至于方清梦，更是几乎被纪定疆遗忘。

方凌雪十四岁那年，纪凌云带着他在龙神武馆结交的几个朋友回家。

那天发生的事情，方凌雪并不清楚，当时她还在念书，白天都在学校待着。

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只看到自己的母亲摔死在纪家别墅的大门外，头破血流，是从高楼坠落致死。并且身上衣物破碎，手臂大腿等许多地方都有抓伤痕迹。

当时纪定疆不在家，整个纪家的人都只听姚玉熙和纪凌云的话。方凌雪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四周却无一人上前，所有人都站着看戏，甚至出言嘲讽。

她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都做不了，最终还是叶建安得知此事，匆匆从公司赶回来，给她母亲收敛尸身进行火化。

事发之后，方凌雪在纪家待了七八天，一方面是为母亲守灵，另一方面是想等纪定疆回来替母亲主持公道。

可是等纪定疆回来以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母亲，纪凌云说她母亲是在顶楼晒太阳时不小心掉下来摔死的，如此蹩脚的理由，他居然也选择了相信。

方凌雪哭喊着求她爸爸查清楚妈妈的死因，惩治坏人，得到的却是“有什么可查的，死就死了，正好了断一个错误”的回答。

方凌雪心哀若死，当场就要和他断绝关系。

纪定疆以前对她很不错，但那次却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说断绝就断绝，真的让方凌雪一个人走了。

那时候方凌雪真觉得天彻底塌了，全身上下就200块零花钱，独自一人孤苦伶仃，连能去哪里都不知道。

她在学校待了两天，后来想起母亲说过的老家，于是打了辆车，去了7号贫民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她慢慢将仇恨藏在心底，心知报仇无望，只想在母亲生活过的地方做个普通人。

不久后她遇到秦恒，两个同龄人在打零工的时候相识，秦恒看她有点笨，连手工活都做不好，主动教她，还帮忙分担了一部分活计。她感觉这人挺不错，就慢慢变成了朋友。

后来有天，叶建安找到了她。

叶建安作为纪定疆的心腹，还是有点良心的。他担心自家老板的闺女饿死在外面，大老远找过来，非要塞钱给方凌雪。

方凌雪果断拒绝没要。

可是打零工真的很辛苦，还赚不到几个钱……

叶建安换了个主意，说要给她介绍一份工作，让她可以养活自己。

方凌雪想了想，同意了。

说是介绍，其实那工作就是叶建安自己掏钱请别人出面帮忙弄的。

不然谁会在穷得吃不起肉的贫民区开奶茶店？

然后……

方凌雪发现自己一个月赚900块，在贫民区根本就花不完。

于是脑瓜子一转，把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秦恒找了过来，提出了“我先养你，你再养我”的人生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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