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夜色下流淌的河水,发出哗哗地声音,他们无言地坐在那儿,
诗军回过身来,把手伸到姐的面前,上面攥着一张纸巾:“姐,擦擦眼泪吧。”
诗韵抬起头,看见弟弟那双黑亮而真诚的眼睛,那双眼睛满是担忧,
吴波坐在河边草地上,望着河面上的飞舞的蜉蝣,他想想这种蜉蝣会在空中成群地飞舞,在狂欢中进行结合,那是一种生命的群舞,然后落到水中,成为鱼类的盛宴,
吴波自言自语地说:“这种小飞虫在夜间大量出现,在快乐中落下来死去,生命于它们是何其短暂呀,”
“其实,人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诗韵忧伤地说。
“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活着。”吴波趁机说。
诗军说:“姐,我看到你受人欺负。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也不能太伤心了啊!姐,你前头的路还长。”
“你先回家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姐姐对弟弟说。
“你回家陪父母吧,否则老人在家也不放心,我陪你姐好好唠一会儿,安慰她一下。”吴波对诗军说。
诗军就一个人先回家去了。
诗军一走,诗韵就专注地望着吴波,眼中充满一种期待。
吴波想起有一次,自己带着诗韵,去契墟郊区的一处温泉,那温泉的氤氲雾气中,散发着一种硫磺味,温泉水底有很多铁锈沉积物,
他心想,自己与面前的女孩子曾有过许多亲密和快乐,现在,自己真的对她所受的伤害有一种责任,
他的内心涌起一阵柔情,于是忙把她搂了起来,无限爱怜地亲吻着。
吻了一会儿,诗韵叹息着说:“我本来想,自己已经被孙富要了,做了他三年的情人,可是幸运的是,遇到你,你是我心中最爱的人,跟孙富只是迫不得已,因为我家欠他的太多,我是用自己的身体偿债,可是,现在我又被谭平山的儿子弄脏了,你看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美丽纯洁的。”吴波安慰着她说。
她说:“谭小鹏老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感到惊恐和头痛,”
吴波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她,说:“吃点东西吧。”
诗韵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这本是上好的国光苹果,”可今天诗韵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
他想让她放松一下。咬一块苹果喂到她嘴里,她好像没法嚼咽,含到嘴里一动不动。
吴波拉着她的手,陪着她说话。
“要不,我们去歌厅唱几支歌,跳跳舞,怎么样?”吴波想到前年,自己第一次与她到歌厅唱歌里,她那快乐的样子,于是提议说。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兴致,还是回去算了,”诗韵说。
于是,两人又开车回到镇政府的那套房中。
女孩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枯燥的电视,女孩微微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那只猫咪在她腿上趴着,
她心事重重,过去一直喜欢猫咪,可现在很烦它。一下子推开它。那猫咪委屈地走开了。
他俩坐在那儿,相对无言。
她穿了半袖和长裤。他想将她的衣服脱下,好好看看她的身子。她却本能地抵触着,嘴里也呢喃着说:“不。”
他想先解开她的内衣。她却突然问:“你现在怎样看我呢?”
“我喜欢你,这种喜欢一点也没有变。”吴波认真的说。
“我不信。”她摇摇头说。
“我想跟你做。”吴波抱着她说着。
她说:“你原以为是我引诱谭小鹏了是吗?你觉得我是个很随便,很轻浮的女人,你跟我只是逢场作戏是吗?”
吴波忙说:“不是呀!我是爱你的,我说过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放不下你呀。你叫我怎么说呢?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如果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那我就放心了。”女孩幽幽地说。
吴波抱起女孩轻轻地放到床上,诗韵感动得流着泪……
忽然,诗韵一把推开他,拉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任他站在那里。
吴波弄不清自己刚才怎么让诗韵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见被子在微微耸动,就知诗韵可能在哭。
吴波知道,女性天生就安全感差,相对男性来说,体型弱小又受经期和怀孕等生理的困扰,容易遭遇雄性的威胁,几千年的封建时代,女性的经济依附和政治地位低,造成女性心理潜藏着某种自卑情结。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态,竟然在最后还扭动着,抬手把灯给关了,因为厚厚的窗帘拉着,所以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暗影之中。
吴波想用这种方法使她安心,自己并没嫌弃她。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唉!真对不起你,你走吧!”她说。
看到诗韵满脸红晕,吴波心想:这是她最自卑自弃的时候,于是他安慰着说:“没有,这不怪你。”
她听后心里非常感动,她悄悄抬起头看着吴波青春的脸庞。
她躺在床上,两只手先是双手无力地摊着,突然,吴波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在下面颤抖个不停。
渐渐,诗韵脸上的惶急和羞涩开始退却,眼睛里也似乎有了些希望的光芒。吴波注意到那些光芒,她胸口又是一阵颤栗。
诗韵情不自禁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她只穿着内衣,犹豫地说:“那天晚上,我感到身体有些异常,心想会不会染上了什么病?”
“难道谭小鹏有那种病?你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吴波问。
“我去了市利民医院,妇产科的林主任给我查的,”诗韵说。
“查到什么病了么?”吴波问。
“没有,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主任问我,是不是为了挣钱,跟陌生的男人做了,我摇摇头,她不相信地叹息着说:现在的女人呀,怎么都不珍惜自己呢?我跟她说:如果你处于我的位置上,你也会这样的。”诗韵说。
“利民医院妇科的林主任,是不是叫林小娟?”吴波问。
诗韵想了一想说:“我看了她的胸牌,是叫林小娟。”
“我认识她,她为了当上妇科主任,跟他们医院的南院长有暧昧关系,他的丈夫是骨科大夫,叫荀铁文,经常到我家,给我继母做按摩,治疗腰间盘脱出毛病的。”吴波说。
“原来是这样,她说得倒好听,可是她自己却把自己的身体做为向上爬的武器了。”诗韵说。
他轻轻地搂着女孩,用手当梳子,梳理着她浓密而柔软的卷发。
“每个人都觉出生活的乏味、郁闷、压抑,可是大家每天都在忙碌着,追求着自己的目标。”吴波说。
“我想到《活着》那部电视剧,那里面贯穿着一种黑色的幽默,它写出了小人物的命运悲苦无奈,表现了游荡于人心中的那种无助与绝望,”诗韵声音低沉地说。
“那个谭公子,当时什么感觉,”吴波轻声地问。
“很难受的。”诗韵恨恨地说。
“让小妹受苦了。”吴波抱着她抚慰着。
“那个谭小鹏身上的气味可真难闻。酒气和口臭叫人作呕。”诗韵那好看的柳叶眉皱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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