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秦洛杉纳闷。
徐韧:“哦,小姐你不晓得?今日会试放榜,这些人估计是落榜了,每年放榜这皇城底下不都要有这么一出吗,可好玩了。”
放榜了?
秦洛杉想到秦川,立刻叫停车夫,她盯着春季的倒春寒仔仔细细将那大榜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样小姐?”徐韧在一旁冻得直打哆嗦。
“没有大哥,大哥落榜了。”
秦洛杉咳嗽两声,心里却平静——她早想到,事情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会试之难,有五十老明经,三十少进士之称。
秦川若真的是能一次就中的天才,就不会被秦忠秦川放弃那么多年不闻不问了。
“你快回马车上,胳膊还没好,就乱跑。”
秦洛杉瞪了眼徐韧。
当时她去暗楼看菀铃,菀铃受不住招供那天,徐韧一看没有危险了,说什么都要和自己走。
还强撑着拿胳膊喝了杯凉茶,以此证明自己好得不得了。
秦洛杉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回来了,好在演武场那天有猫玖,徐韧没动手,不然那条胳膊真要废了。
“你这胳膊好好养着,我以后可不想要个小残废跟着我。”秦洛杉威胁道。
“小姐你好狠的心,这胳膊还不是为你残的。”徐韧立马挂脸嘤嘤嘤。
“我给的药,有没有按时涂抹,还有纱布不要动不动就扯下来。”秦洛杉低头问。
徐韧不耐烦:“小姐,这些天你都问了多少次了,雅华姐姐天天看着我呢,放心吧。”
“不过我这几天没洗澡,身上都臭了,”徐韧谨慎闻了闻衣领,立刻嫌弃蹙眉将脸扭开。
“哪有那么讲究,先把伤养好。”秦洛杉小心翼翼摸了摸徐韧脑袋,“以前流浪时,也没见你那么讲究。”
“那之前是没条件,现在能一样吗?”徐韧傲娇抬头。
二人上了马车,回家才发现秦府的气氛有些凝重。
秦简樱在廊下冷冷瞧了自己一眼。
秦洛杉左右环顾,没发现秦川和秦悦,于是抬脚往秦川屋子走去。
正碰上秦悦提着鞭子在教育秦川,声音在雪天更显得冷酷:“把你个败家的东西,你一次科举不中,连影子都不知道被人甩到哪去了,还想第二次。”
“还敢偷我的东西去卖?我秦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家贼,家贼!”
秦川说着手中鞭子挥舞地越发有力起来,虎虎生威,像是要将空气撕成一条一条那般。
秦川只是白着嘴唇一声不吭,后背的棉袄已经被打得稀烂,血从中渗出来。
他手心里是一小枚墨翠扳指,成色极佳。
是他从来只是见过,却从未摸过的。
他这次落榜,对他而言恍若晴天霹雳,想到自己之前的大话,他不好意思再花秦洛杉的钱,想想就脸红臊得慌。
于是他摸到秦悦房间,想偷点钱再供自己考一次。
他说服着自己的良心,对自己宣布,等自己考上了,就把钱还给父亲,双倍还给他。
可没想到被秦悦发现,当即就给了他一个嘴巴,请来家法说要打死他。
他被自己父亲这种癫狂的样子吓到了,后背灼痛,叫他感觉自己要被打成两半了。
不如就这样死了也好,再也不用给人添麻烦。
想到这里,秦川反而不挣扎了。
“父亲,你在干什么?”
一道清脆女声穿破呼啸的风雪,砸在了秦川心间。
他猛然抬头,看到风雪间那道纤细又坚定的身影,焦急地向自己走来。
秦川的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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