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青整的二丈子摸不到头脑。
杜恭孝瞧见信纸上的徐韧两字,脸色霎时不好,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白青立马收了起来,查点完东西。
他回房洗了个手,将信纸扔到一边——徐韧不会写字,这不知道是谁帮徐韧代写的,多半就是一些感谢的话啥的。
还有一个泥人,捏得丑丑的,腰上别着佩剑。
“这捏得不会是我吧。”白青蹙眉。
他随手给他扔进了渣滓桶里,同时心里有些不满——自己给徐韧的那些箭头加短弩,一套下来都有五六十两了,徐韧不感谢就罢了,感谢就拿这些破东西来,还一副和自己划清界限模样。
“半点心肝也没有,”白青心想,“和她那个主子一样。”
他烦躁地揉揉头,在屋前挂了个免打扰的牌子,免得暗楼的人来烦自己,又就着卤肉喝了点酒,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
全然没想到徐韧在风月楼里穿了自己最好的衣裳,故作成熟地坐在主座,在焦急地等待自己。
她身边是徐朝露,原本想叫雅华陪她来的,可雅华本是府中丫鬟,离不得府中太久。
在徐韧的一顿软磨硬泡之下,徐朝露不得已放下绣坊的冗杂事宜,来陪她等人。
“小徐韧,你今日摆这一桌,花了七八十两罢,”徐朝露关切问道,“兜里可还有钱?”
“小姐给我的我都攒着,你放心。”徐韧拍拍自己荷包,一副鬼灵精模样,同时又往外瞄了眼,“我家底颇厚呢。”
徐朝露哑然失笑,瞧了眼天色:“这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你等的那人缘何还不来,架子可真够大的。”
“小姐,你看菜是现在上,还是再等一会?”小二又来催,还问得徐朝露。
徐韧不爽探头:“再等一会罢,他还没来。”
小二表面上是是是,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占着茅坑不拉屎。”
徐韧耳尖听到立时火大,立刻站起来就要和小二对骂。
“好好好别气。”徐朝露劝下徐韧,无奈将她笼在怀里,“我们再等一会,别气。”
眼看日头都要落山了,绣坊的人来催了几遍徐朝露回去,徐韧没办法放了徐朝露走了。
徐朝露用欲言又止的神色瞧向徐韧,瞧见少女眼里的落寞,她咽下嗓子里的话,摸了摸徐韧的小狗头:“要是饿了,去绣坊找我,我去给你下面条吃。”
“行。”徐韧蔫吧回了声,湿漉漉眼盯住徐朝露。
看得徐朝露一阵不忍,但奈何绣坊事宜太多,菀铃现在又不怎么管事,事事都要经过自己。
于是给了徐韧一个安慰的眼神,起身走了。
华灯初起,徐韧被小二一催再催,菜上了桌,等了一夜。
过了很久,徐韧眼看白青不会来了,忿忿动筷,吃到动弹不了,将筷子一摔。
“田舍奴白青!我杀了你。”
徐韧吃得满嘴流油,困得睡眼惺忪,偏偏又火冒三丈。
与此同时,杜恭孝的别苑里,白青翻了个身,终于睡醒了。
屋内静得很,屋外有夜猫子叫,白青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沉沉叹了口气,眼珠子落在徐韧的那封信上。
他点燃油灯,随意拆开瞅了几眼,脸色霎时一变。
白青又看了眼外面天色,眼看夜色深沉。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冒着风去了风月楼,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风月楼已经关门了,有几个满脸倦容的小厮从后门往外抬着大桶泔水。
白青空跑转了一圈,感觉还挺高兴,起码徐韧不是个没良心的。
自己好歹没看错人。
夜色如墨,长街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吠。
白青此时突然感到身后传来股浓郁杀意,他不动声色,脚步微动,手已经按上腰间短刃。
果然,一股邪风刮来,伴随着细密脚步声。
白青掐准时间,一弯腰,刀锋从他背上擦过,白青反手抓住那人胳膊,借力往地上一摔。
那人轻得像片纸,白青心里已然察觉有些不多。
“哎呦!”徐韧被人轮起来一砸,五脏六腑都要被掉了个个,依然忿忿盯着白青。
眼见自己被白青禁锢住,她怒而“呸”了口到他脸上:“放我鸽子竟然还有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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