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你翻看的太快了,忘了这里。”
杜恭孝不愧是状元出身,一眼看出账本里的错处。
掌柜的脸彻底绿了,打哈哈了几句,也在秦洛杉深不可测的目光中偃兵息鼓。
秦洛杉叫来那掌柜的敲打了几句,掌柜的连连点头,面上恭顺,眼中却颇有忿忿意。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
掌柜的走了之后,秦洛杉把账本摔在桌面上,心想还是秦川管的好。
不是自己家人终归是不行。
“在想什么?”
杜恭孝问。
秦洛杉活动着酸胀的脖子:“不知我大哥学的如何了,若以后他做了官,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他。”
杜恭孝眸子暗了暗,但被他掩藏的很好。
恰好外面风起,吹得窗扇嘎达作响,床边的沙地雪莲点着头,一颤一颤的,那些果子已经熟透,更像眼珠子了。
杜恭孝起身拿手去捏她肩头,秦洛杉瞧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躲闪了下瞪他:“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杜恭孝微笑:“没事的,你我名正言顺,有何可惧?”
说着大掌笼住秦洛杉后颈,找准僵硬筋脉微微用力,竟然是在给她按摩。
秦洛杉霎时觉得筋脉犹如被打通,浑身酥麻。
就是这姿势不大雅观,她好像一个小鸡子被他捏在手里。
秦洛杉略略挣扎了下,杜恭孝手下用力,疼得她唇齿间漫出一声嘤咛。
“杜恭孝,你轻点。”
她脸颊微红,身子舒展像一滩湿泥巴,却又不舍得那份舒爽,只好小声嘟囔。
就在这时,外面疾风停下,淅沥下起雨来,街上行人立刻抱头鼠窜,只有二人坐屋檐下看着诸位行人鼠窜。
“下雨了,我们走吧。”
秦洛杉起身关上窗,回眸看他。
杜恭孝佯装苦恼:“我没带伞。”
“我有。”
秦洛杉接话。
杜恭孝表情很不乐意,慢吞吞哦了一声:
“唉,洛杉,别苑里冷清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怕是我死了也无人知晓。”
“还不如这里,虽然狭小了些,却分外温馨,重要的是还有你在我身边。”
杜恭孝捏住她的衣角晃了晃,全然不像是三品官员,倒像是平白与妻子撒娇的丈夫。
秦洛杉心微微动了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尽管二人之间诸多猜忌,又有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
但不可否认,杜恭孝是她来到这里来,第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没有他,自己回不了秦家,一切设想都是空谈,自己早成了孤魂野鬼。
秦洛杉盯着他清俊的眉目,外面的风雨却没有黯淡了他眼底的光。
他就像一块乌鸡镯子,乍一看可能没有旁人那么扎眼,却温吞养人。
越与他呆的久了,越能觉出他的卓越不同来。
秦洛杉想着,上前一步,挑起他下巴,主动吻上那世人皆言薄情的唇瓣上。
杜恭孝脑海中像是绽开烟花,嘴角无限翘起,感到唇瓣好像停了一只轻灵的蝴蝶。
而自己任何粗鲁的举动,都不会叫这只蝴蝶离开自己。
他一时心潮翻涌,恨不得立刻把他拉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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