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你……”秦悦语无伦次，又立刻冷静下来，“你在诈我，你又来这套是吗！”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都抖落出去。”
秦颖怒瞪。
秦洛杉敛眉：“你尽管，如果有人信你的话，二姐请便。”
看秦颖面色涨红，还是不明白，秦洛杉微笑，好心道：“二姐，我意思就是，我现在把你送回江家，明天江家就能为你发丧。”
秦洛杉手挑起茶盖，轻轻啜了一口。
“二姐想试试吗？”
“父亲会保护我的，他不会叫江睿把我带走的。”秦悦脸色白了几分，手不自觉捂上肚子。
靠秦悦那个废物？
秦洛杉内心叹气，她放下茶盏：“你不知道父亲近来被降职，降到与你的好夫君平起平坐了吗？”
看到秦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秦洛杉心中了然，嘴角抽搐：“看来你在江家还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满心满眼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啊。”
“可惜它不是江睿的，注定上下来就要被掐死。”
“就算父亲官职再高，他也管不了一个除了嫁的女儿，江睿不同意，你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江睿三句话，几抬大轿，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像个死狗一样被人抬回去！”
秦洛杉疾言厉色，抓着秦颖的脖颈，靠近自己，快速说着。
秦悦好像见了鬼那般拼命挣扎，嘴里发出些不知意义的叫喊，细听叫得是爹。
秦洛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为何想着利用秦颖，而不是直接把她弄死。
她松开手：“你走罢，你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自求多福罢。”
看来秦颖这张牌是彻底废了。
秦洛杉开始想着如何收买轻歌——那样的女人眼里只有银子多少，而非真情所能留住。
秦洛杉不信，自己许给她的富贵自由，不比她在江家做妾受尽白眼强。
眼见秦洛杉不管自己，秦颖傻眼，立刻又恬颜追上去。
秦洛杉绕着柱子几圈，秦颖就跪着跟了几圈。
她膝盖上的衣料被磨得皱巴巴，磨起了毛。
“洛杉，洛杉，你不能不救我啊，是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真的？”
“真的真的。”秦颖面露希望的曙光，连声道。
秦洛杉：“二姐说话毫无凭证，我不敢信，除非你告诉我一个秘密。”
“什么，什么秘密。”
秦颖眼神开始躲闪。
“一个如果叫别人知道，你就得死的秘密。”
秦颖叫苦：“三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我哪里会知道？”
“你现在不知道没关系，权当我欠着，此次我保你平安回江家，我要你从江睿的口中，撬出东西来。”
秦洛杉竖起手指：“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完不成，你对我也没有价值了。”
“你，你如何保证我安全。”秦颖哆哆嗦嗦，“还有，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王钱已经死了！你别疯了，”秦洛杉受不了她这副蠢样，“你还要留着他的孩子吗！”
“我告诉你，我都说，我肚子里这孩子不是王钱的，是江睿的！”
秦颖绝望喊道。
“什么！”秦洛杉瞳孔如针般收缩，抓住秦颖肩头，“你所言非虚？”
“是，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王钱的，可后来我，我才知道。”秦颖哭得喘不过气来，一副颓废欲死模样。
“知道什么？”秦洛杉难得着急起来，眼紧紧盯着秦颖。
秦颖嚎啕大哭：“原来那些天灯熄灭后，王钱就离开了，与我日日缠绵的，一直是江睿！”
“王钱被他威胁，和他一起骗我。”
“江睿怎么解释？”
秦洛杉问。
秦颖喃喃："他说他是受不了旁的男人染指我。”
“可我不信，我总觉得他要害我。”
“王钱这个蠢货，卖了我，自己也丢了性命。”
秦颖凄凄道，两瓣薄唇不住抖着。
秦洛杉看着秦颖，缓缓点头：“二姐，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江睿的确要害她，还要害的杀人不见血。
“二姐，你起来，”秦洛杉扶起她，“我告诉你，江睿设计，叫你以为怀了王钱的孩子，自以为占了便宜乖乖嫁给他。”
“我猜他是为了就是为了给轻歌铺路。”
“没错，轻歌怀孕了，说是进门时有的，可我看那肚子，分明和我是一个时候怀了种！”
秦颖如同小鸡啄米，连声应道。
秦洛杉：“那就对了。”
“你现在生下孩子，无论是生是死，是健康是残疾，江睿都会把轻歌生的孩子与你掉包，这样她的孩子是嫡长子，而轻歌也能母凭子贵，过个几年，江睿续弦，她成功上位。”
“到时候正妻嫡子，这才是江睿想给她的，而你，不过是轻歌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等被他们利用完生下孩子，你就可以死在难产中，死在坐月子风寒中，或者是死在一场诡异的东风大火中。”
秦洛杉说着，嗓音中却没有多少怜悯，那入骨的寒意，叫秦颖眼前渐渐漫起红色。
她仿佛看到眼前那紧闭的大门，燃烧的房梁，仿佛闻到了那呛鼻的黑烟。
她感到自己的脸皮在被火烧得融化，痛不欲生。
而门外的江睿和轻歌，举案齐眉，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
而自己拼死生下来的孩子，却躺在江睿脚边哇哇大哭，无人理睬。
江睿连看他一眼都不愿，甚至把他喂给了野狗。
“不行！”
秦颖吓得一激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秦洛杉。
她抚着自己隆起的肚皮，里面跳动的节奏叫她回过神。
“你说的，我信你。”
秦颖难得没有反驳她，而是慢慢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洛杉，孩子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下来了。”
秦颖鼻弯处多了两道晶莹的泪痕，她啜泣着，嘴里还夹杂着王钱的名字，不知是在骂还是在怨。
秦洛杉：“二姐你莫慌。”
“你是我秦家的人，江睿竟然敢这么算计你，我一定要他自食恶果。”
秦洛杉盯着空地，一字一顿道。
在秦洛杉脸上，秦颖看到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狠戾，随之又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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