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名声皆毁

吴妈妈领命去找苏拂，苏拂却是怔了下：“当真是外祖母说的吗？”

她声音不小，吴妈妈赶忙嘘声：“是的，九姑娘，您放心，府衙的人绝查不到您头上的。”

苏拂怎么会信她，又道：“那若是我认了以后，大姐姐是不是就可以放出来了？”

吴妈妈皱眉：“不是，但最起码机会大了些。”

“你胡说，难道外祖母会冒着牺牲我名节的危险，只为了给大姐姐争取一点点希望吗？”苏拂忽然委屈起来。

吴妈妈一怔，也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

“九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时间是很复杂，你若是愿意帮大小姐……”

“大姐姐不喜欢我，那次山匪围剿，是她把我从马车上推下去的。”苏拂微微咬唇，眼泪似乎都要出来了。

吴妈妈心里暗骂了声郑如意，但又好言劝道：“您就当是为了您娘亲，她若是还在，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亲侄女被人冤枉陷害的。”

“若是为了娘亲的话……”苏拂抬手接过那簪子：“吴妈妈，能不能让你帮我个忙。”

“您尽管说。”吴妈妈热切道。

苏拂笑道：“我想吃外祖母每年送去渝州的糕点了，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来，还让之前给我家送糕点的那两人送来？”

吴妈妈不算老夫人心腹，所以并不知道那糕点里有毒的事儿，这会让自然应了，苏拂这才起了身，跟外头的人说那簪子是自己的了。

衙役们自然把消息如实禀报，包括那九姑娘被老夫人的婆子扶着出来认簪子的事。

这话落到众人耳朵里，不就是那老夫人为了救亲孙女，而让无父无母的九姑娘顶罪的事儿么。

一时间，议论比之前更甚。

“这镇国公府怎么沦落成了这样。”

“你们不知道？如今的镇国公夫人，是继室，小门小户出生，还逼得原嫡女改随了母姓，远嫁渝州，客死他乡。”

“当真？难怪皇上不肯把爵位给郑家那两个老爷承了，原来是这样。”

众人挤在一起一说，顿时越发不屑郑如意这个所谓的大小姐了。

郑如意听得两耳发蒙，范婆子哭诉了好一阵，才听得郑如意道：“范妈妈，你到底想什么样？要钱吗，要多少我给你。”

范婆子想起临行前苏拂嘱咐的话，一定不能要她们分毫银子。

咬咬牙，很是纠结一番，才道：“老婆子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放我离京归乡，了此残生。”

底下的人一听，更加敬佩范婆子，不为财不为利，就为了讨个公道。一时间，支援声不绝。

京兆尹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个判断，拍了下惊堂木才道：“范氏，你既然只要郑小姐一句道歉，那本官就不深究了，你可同意？”

今日一事，他就是不追究，郑如意和国公府的名声已经近乎于无了。

范婆子点点头，看着郑如意：“大小姐，您跟民妇鞠躬道歉，民妇就既往不咎。”

郑如意银牙咬碎，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跟一个下贱婆子道歉，她如何做得到。而且如果道歉，岂不就承认了她放了男人去夕颜院？但如果继续追究下去，难免要查出余妈妈和那男人的死来……

她透过帷纱看着范妈妈，只恨的上前杀了她才解气，再听外面的议论纷纷，死死咬了一下嘴唇，干脆闭上眼睛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范妈妈还要上去掐她的虎口人中，却听得人群里有人道：“罢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要装晕就随她去吧。”

范妈妈知道这是暗号，旋即朝京兆尹磕了头，便撑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去了。

郑如意想让人跟上去，想问问到底是谁指使她的，但她现在还在装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范妈妈出来后，到了无人的巷子里迅速被人拉上了马车：“芸儿在城外等，你们出城去，想要活命的话，半途不要停，一直往前跑，而且不要回老家。”素秋嘱咐道。

范妈妈颔首：“您放心，有二百两银子呢，我就带着芸儿去千里外的地方，买块地做点小生意。”

“好。”素秋见她还算清醒，立即带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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