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小人得志
宁王府。
苏拂听闻林雪要求见时,正在用膳。
萧裴打算让人拒绝,苏拂却觉得林雪主动来见,兴许并非坏事:“还是请她过来吧。”
萧裴沉默一瞬,拉住了她的手,让人撤了饭菜。
林雪过来时,只单单看一眼那挺拔清冷的身影,心底便涌上一股委屈。
但她知道,这股委屈她没人诉说,这都是她自己选的。
“殿下。”林雪说完,看向苏拂:“太子妃。”“我已不是太子,不必再用旧称,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萧裴淡淡问。
林雪见他对自己还是没有几分温和,嘴角牵起抹自嘲;“臣妾……”
萧裴皱眉。
林雪看见,声音滞涩一瞬,轻声说:“我来,是想请求主上,能否放我家人一命。”
萧裴让人设座。
苏拂让人捧了茶来,问她:“林将军来炎城,目的尚不明确,莫非你知道所为何事?”
林雪苦涩的摇头,她若是知道,也不必这样为难了。
可父亲过来,不但带了族人,就连族中年幼的姐弟妹也都带来了,一旦出事,她和父亲能逃,可其他人呢?
苏拂明白过来:“你且说你的吧。”林雪瞧着气度沉静的苏拂,嫉妒又羡慕,情绪糅杂在一起,令她有几分恍惚。
不过只恍惚片刻,便低下头,将燕西流利用枣儿,枣儿后来又被燕西流送回来的事说了。
“摄政王权倾朝野,新帝几乎被他拿捏在手中,成了傀儡。前些时候,蒙古前来议和,可使臣在晚宴时,被人毒杀。”林雪说。
使臣居然被杀?
梁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惯例,若是使臣被杀,那就说明传出的两国要议和之事,只怕是被游戏恩人故意放出来的谣言,用以蒙蔽诸人。
苏拂望着林雪:“那林将军前来,并非投靠,而是想要做内奸?”
林雪神思恍惚,她不敢肯定的说下这样的话,但父亲所言所行,不都表明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林雪一直拿夏骄当目标,夏骄飒爽英姿,是人人钦佩的女将军。
她林雪也习武,也是武将世家,可她有时候也很迷茫,父亲到底要她做什么,她自己又能做什么。
新帝登基,她见了不少血腥之事,那些老幼被戴上重重的镣铐,一个个面无血色毫无生气的如猪猡一般赶去刑场,然后被砍下头颅。
林雪光是想到林家也会出现那样的场景,她就无法忍受。
更何况,她对萧裴的感情是那样复杂。
“请主上一定答应我。”林雪只能苍白的求着。
萧裴让人将她带下去。
人离开后,萧裴又叫了人来去盯着林家。
不过大锦议和一事既然是假的,那说明,大锦一定有兵往炎城来了,他们没有再懈怠的时间了。厉兵秣马,本就是为了此刻。
炎城一时紧绷起来,犹如拉满了的弓,随时要射出利箭。
不出一月,果真见大锦的兵来袭。
炎城因为早有准备,几乎没有多少损失,就一场一场胜了下来,加上朝廷有名的兵将,不是被逼死,就是被关在大牢里。
来的人,不是纸上谈兵之辈,便是经验尚浅的新人,如何打得过素有战神之称的萧裴?
是以两个月的对战屡战屡败后,大锦来人已经开始褪且,甚至出现了两军刚刚对垒,便直接投降的事。
萧裴便势如破竹,一举往前拿下近十三座城池。
大锦一半的疆土,都握在了他手中。
至此,两军稍歇,再回头一看,时间竟已过去半年。京城。
大牢中。
立着的十字架上,还绑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不过那血迹斑驳,有的已经干成块,有的还是新鲜刚流下来的,可见是新伤叠着旧伤。
这里的气味也十分难闻,又闷又腥臭。
咔嚓一声,牢门打开。
干净华丽的衣袍,与这里格格不入。
来人瞧着十字架上的人,问:“还是不肯说吗?”
夏阳瞥了他一眼,嗤笑:“小人得志。”
林月生神色淡淡,他是小人,若非因为他是小人,他的家人只怕早就被先帝杀完了,是当时的五殿下救了他一命。
“小人不小人,有那么重要么,成王败寇夏将军,你以前风光,鲜衣怒马,手握兵权,是这繁华之都人人艳羡的青年才俊,你自然不知道做小人的苦。”林月生说:“我能留你到今天,也因为我是小人,你该明白。”
林月生想要留着他,钓出被他悄悄送去炎城的那些人。
是人都是有弱点的,而感情,就是人最大的弱点。
林月生相信,只要夏阳在,他总能钓出他想要的鱼来,前不久不就钓上了一个冯煜么?
“现在宁王已经占据大锦半壁江山,你应该很高兴吧。可惜了,他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也走不了了。”林月生轻飘飘的说:“只要他再走一步,就会得到一座以血洗就的城池,满城的百姓做祭啊,你觉得以宁王的心,他狠得下来吗?”
“无耻!”
夏阳痛骂:“这是你出的主意?”
林月生没有否认:“只有早些让他归降,这天下才能安定,百姓才有活路,夏将军,你说呢?”
“呸!”
夏阳狠狠啐了他一口,满嘴的血腥,吐在林月生脸上。
林月生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很快他便擦干净了脸,依旧那般淡淡的说:“给我继续打,打断四肢,打落牙齿,留他性命即可。”
“你这奸佞小人,不得好死!难怪太子妃看不上你,你这样的人,就连街边的狗都看不上……”
夏阳的咒骂,混着一旁狱卒的鞭笞声,直到最后他终于疼得受不住,才闷闷哼起来。
出了大牢,林月生一脸阴鸷,站在墙角,整个人犹如淬了毒的野兽,虎视眈眈,阴险可怕。
他很快回到家中。
萧嘉宁还在,毕竟是皇室血亲,有她在,林月生也算皇家人。
不过萧嘉宁见到他,再不是以前那般的仰慕和喜欢,而是惧怕。
自从林月生意外受伤,不能人道后,就格外喜欢折磨她,抓咬啃吃,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一点也享受不到夫妻之事的乐趣。
可偏偏他伤了以后,越发热衷此道。
有时甚至生生咬去她的皮肉,让她好几天不能下地走路。
“我不要,我求求你……”
萧嘉宁小声哀求,却只换得林月生讽刺的一声冷笑,将她蛮狠的扔了进去,越发粗暴对待。
一墙之隔。
许久不曾露面的齐冽站在墙内侧,听着里面的声响,淡淡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萧嘉宁的哀嚎终于停止,而林月生也一脸戾色的离去,齐冽才翻身入院,轻易避开了几个下人,见到了被扔在房中的萧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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