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会面
陈夫人二人显然没有认出苏拂来,但认得萧锦祁。
以前陈家也算投靠在豫王门下,豫王说走就走,让这些人很是无措了一段时间,如今豫王回来,他们也都忌惮着燕西流,并未上门拜会,此刻见面,有些尴尬。
陈夫人行了礼。
萧锦祁扫了眼云朵,在她眼里看到跟池梦类似的神情,浅浅笑了笑,便放她们离开了。
萧锦祁负着手,有些困惑的说:“你说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没有神,却存在神迹,还有这么多外来的人。苏拂也觉得不正常,只是蓬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也无暇去想。
云朵随着陈夫人走了一段,似有所感般,回头朝苏拂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在冷刀一直提防着她,所以在她回头之际,不动声色的往苏拂一侧站了站,恰好挡住了云朵探寻的目光。
“怎么了?”陈夫人见云朵晃神,问道。
“没事。”云朵腼腆一笑。
陈夫人看得心花怒放,心道自己拿傻儿子总算能有媳妇儿了,虽然出身低微,可长得好看呐。
陈夫人美滋滋的领着云朵上楼。
苏拂见陈夫人在,也不便在这儿多晃,本来还想怎么跟萧锦祁说,没想到他很痛快的应了。
离开前,嘱咐苏拂:“牢里的人,你就别想了,他们下足了饵料,就等你上钩呢,你可别在这时候犯傻。”苏拂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萧锦祁离开后,苏拂又去大街上闲逛了,这儿走走,那儿看看,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船娘不错,去包艘花船吧。”
护城河上,三三两两几只花船。
以前这里花船很多,美貌的船娘站在船头揽客,但先帝死后,这里便越来越凋敝了,以至于现在仅存的几只花船看起来也凄冷的很。
冷刀很快寻了艘干净的花船包下。
这艘船其实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花船,船娘是个清白的姑娘,船上除了她,只有一个撑船的船夫。
“小公子可要喝茶?”薇娘年岁不大,嫩生生的,一双眼睛很清澈,行事也很利落。
“可有胭脂雪?”苏拂问。
薇娘闻言,眼睛一亮,说:“胭脂雪呀,那是琳琅阁才有的名茶,现在喝不上啦,小公子可愿意尝尝别的?”
“就要胭脂雪,别的茶,我喝不惯。”苏拂微笑。
薇娘望着她,足足几秒,才笑说:“那您稍等,奴家给您去寻茶去。”
说着,叫船工靠岸,她先上岸寻茶了。
百无聊赖,苏拂叫冷刀去买了大堆的小玩意儿和点心吃食来,附和一个纨绔公子的形象。
东西买来后,苏拂就叫了船工跟冷刀吃。
时不时见岸上又好奇探看过来的姑娘,还要孟浪的邀请人家上船来,气得人家姑娘嗔怪跑开。
如此过去小半个时辰,薇娘终于带了个穿着灰布衣衫的小厮来了,小厮低着头抱着一个大盒子,东西应该是很珍贵,薇娘时不时就提醒他小心一些。等上了船,薇娘叫小厮去船舱里收拾,自己开始坐在一侧泡茶。
是上好的胭脂雪,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船慢慢浮动,往河心驶去。
喝了盏茶后,苏拂才起身去了船舱内。
刚进来,那灰衣小厮便看着她笑了起来:“太子妃。”
“魏国公。”苏拂笑。
魏轻尘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先坐下,便直接进入正题:“大牢我已经打点过了,但到底是要命的事,他们并不敢担责,是以若是行动,你们顶多有一刻钟的时间进去找到人并带出来,若是多了,可能会被困在里面。”
“嗯,大牢的底图有吗?”苏拂问。
魏轻尘拿出一张纸给她,苏拂看过后,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先这样。“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苏拂问。
“我暂时不能走。”魏轻尘道:“朝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信服如今的圣上和摄政王,圣上太过软弱,而摄政王则是阴晴不定,大锦会变成今日这般,都是这二人的功劳,朝中大臣并非全然都是尸位素餐之辈,他们也是因为知道太子殿下还活着,并且信任我,才会一直坚持至今。”
苏拂有些不放心;“燕西流此人掌握大权以来,行事愈发癫狂,就连战功赫赫的夏家都家破人亡,何况你?”
“放心,他暂时还不会动我。”魏轻尘说:“我身后站着所有不肯服他的大臣,他要是还想与太子抗衡,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的,这样无异于自取灭亡。至于夏家和冯煜,都是被他抓到了把柄。”
苏拂知道魏轻尘说的有道理。
萧裴一旦攻过来,难道真的要屠戮这些百姓?就算能战胜,难道就这样以叛军的名义坐上那个位置?
他需要忠心拥护的大臣,来帮他洗刷这样的罪名、
“我明白了。”
苏拂说:“我会将此事告诉他。”
魏轻尘点头应下,说完正事,这才问起魏轻柔几人的情况。
苏拂简单描述了一番,虽然简单,但其中艰辛,还是让魏轻尘好生心疼了会儿。
所幸他也不是婆妈的性格,商定好事宜之后,便被薇娘‘赶’走了。
苏拂继续在船上坐了会儿,才回去客栈。
到客栈时,晚月才一脸一言难尽的跟她说了她走之后的事。
“当时他们定的厢房就在咱们隔壁,奴婢也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后来争吵声太大了。”晚月一脸菜色,显然对于这样的八卦,她不是太热衷。
原来苏拂离开后,陈夫人便带着云朵上了二楼厢房。
原本陈夫人是要让云朵去尚书府暂住的,但云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拒绝了,陈夫人便给她定了这家客栈。
可谁知道陈夫人将她送到房间后,云朵便觉得一阵头晕,而后陈夫人那个有些痴傻至今未娶妻的儿子便出来了。
后续整栋客栈的人都知道了,陈夫人有意生米煮成熟饭,奈何云朵‘不识趣’,不但大闹一场,还把陈夫人的傻儿子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然后跑了。
“还真是死性不改。”
苏拂道。晚月也觉得这陈夫人太过分了:“以前也不见她这样着急,况且她身为尚书府人,寻一个愿意嫁过去的多简单,何必使这样的手段?”
“大约是不想要一个对她家有所图谋的女子吧。”冷刀摸着下巴说:“你看陈小姐就知道了,挑来挑去,陈夫人一心给她找个好人家,肯定不希望自家也被人像她算计别人家一般,被人给算计了。”
晚月觉得冷刀说得有道理。
苏拂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穿越人士的运气加成,毕竟苦难是磨刀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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