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贵非常轻松的搞定了大队乱民,与此同时靖海卫、平涛卫也控制住了南*京城的各处街道。何苦的命令是今晚宵禁,陆战队的士兵们白天也不禁行人,但是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有散布谣言、鼓动闹事的,全部就地锁拿。南*京的百姓都精明着呢!满街都是大兵,见人便要查问,那个疯了才往外面去。虽然没有任何的命令,但南*京城已经实际戒严。
“站住干什么的?”十几个刚刚参与了闹事的人,一路狂奔想逃回家里,结果才刚到巷子口,便被几个士兵给拦住了。
“军爷,我就是此地住户,我回家!”众人几乎吓破了胆,现在对这些拿火枪的士兵特别客气。
“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出门?”士兵问的还很细致。
“街面上混乱,小的们出来看个热闹!”几人实在没有借口,只能说了有些真实的理由。他们的确是出来看热闹的,但是看着看着,自己就搀和进去了。
“一群被逆贼收买的乱党闹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家呆着去!”士兵态度不算太好,但也没难为他们,看了看众人的装束,然后便放行了。
“等等,你不能走!”十几个人都放过了,但是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却给拦了下来。
“众人皆可走,为何我不可走,这是什么道理?”不能脱身的年轻人颇为愤怒。
“为什么?就因为你这身衣服!你小子是秀才吧!不在家看书,跑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附和乱党闹事去了!”士兵们专盯他一个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他穿了一身秀才的蓝袍呢!
“我是有功名的秀才,这身装束有何不对?太平盛世,我出门访友,有何不可?”秀才刚刚也给吓的够呛,但是江南的读书人牛逼惯了,对于士兵没有半点客气。
“哼!拿下!”士兵们一点也没惯着他,直接就给他捆上了。
“大胆,我有功名在身,尔等安敢无礼!”秀才不住的挣扎叫骂。
“你大爷的!”挣扎和叫骂得到的奖赏,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秀才就老实多了。
张启贵只是抓了不到二十个带头人而已,这点人只是参与闹事的秀才中的很小一部分,不过大部分人也没跑了,几乎全被驻守各处的陆战队士兵给拎了出来。各处全都有人盘查,寻常人根本不会出门,真有出门访友的,也肯定会躲在朋友家里,才不会出来触霉头呢!这个时候在大街上见到的秀才,十个有九个是刚从闹事队伍中跑回来的。秀才服饰与常人不同,士兵们照着衣服抓人,一准不会抓错。
“天老爷啊!这军爷见了秀才公便抓,真是怕死个人啦!今天上街的文生,见一个抓一个!”逃回自家巷子里的百姓们个个后怕,腿都开始哆嗦了。
“别瞎说了,治你个散布谣言,少不了一顿板子!”年长的大哥赶紧捂住了几人的嘴,示意大家赶紧回家,在外面多一刻便多一分风险啊!
到了日暮十分,街面上便基本安静了,即便没有何苦宵禁的命令,也没有那个不怕死的敢上街。南*京城进入了难得的宁静,除了站岗的士兵偶尔走动,处处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当然南*京锦衣卫的大牢里,此刻正热闹非凡,秀才们争执抗辩之声几乎把房盖都要掀开了。押在牢里的百多个读书人,没有一个服软的,全都在大声争辩,甚至训斥看守他们的狱卒。
“让他们都给老子闭嘴,我都听不见这厮说什么了!”正在提审张芝兰的张启贵,对于牢里的喧嚣非常不满。
蔡忠陪了个笑脸,赶紧让狱卒和几个锦衣卫过去弹压,结果却非常的不理想,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吵越热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南*京锦衣卫和北京的锦衣卫根本比不了,他们没经手过什么大案,原来也算不得皇上的近臣,自然没有北京锦衣卫那么大的威势。蓝袍大王在江南横行一时,他们根本惹不起人家,即便秀才们已经身在牢狱之中,他们也不敢真的怎么样。干用嘴吓唬,怎么唬得住这帮闹事的祖宗。
张启贵等了一会,直接拍案而起。
“闭嘴,闭嘴,闭嘴……”张启贵的几个亲兵亲自动手了,他们从刑具架子上拿了皮鞭、棍棒,进去就是一顿打,好一阵鬼哭狼嚎之后,秀才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呸!贱骨头!”亲兵们打完了人,又狠狠的鄙视了秀才们一番,然后将手里的家伙交给了狱卒。
亲兵的意思很明显,我们镇压完了,后续的事你们管,再有敢呲牙的,你们就接着打。狱卒可是为了难,只能是两边陪笑脸,恭谨的送走了一身戾气是士兵,然后再转头对龇牙裂嘴的秀才们点点头。地头蛇、过江龙,都是不好惹的,狱卒只是普通人,自然两面都得讨好。
“信王残暴,我等为无辜死者鸣冤何罪之有?且我等皆为身有功名之人,尔等何人,安敢如此无礼!拘押仕子,滥施刑罚,这样的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私设公堂拷掠仕子,你们要谋反吗?”张芝兰被单独提审,依旧是一脸正气侃侃而谈。
“这里是锦衣卫的刑堂,不是你们肆意胡为的府县衙门,由不得你猖狂!当今圣上已有旨意,要对你们这些通敌卖国、妖言惑众、煽动骚乱的人严加勘问,你最好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过,免得徒受皮肉之苦!”本来主审应是蔡忠,但是这位蔡指挥依旧是少言寡语,自然只能由张启贵接过了惊堂木。
“你们血口喷人,我等都是忠臣义士,何来通敌之事,今日所为乃是伸张正义为公理所为,你们还要屈打成招吗?东林诸公众正盈朝,尔等……”张芝兰的声音都开始抖了,他发现张启贵要对他用刑,他是真心的害怕。
“拉下去,让他明白明白!”张启贵一挥手,便有十几个锦衣人把张芝兰给拉了下去。这些人是何苦今天退朝之后,特意加派给张启贵的,张启贵从来没见过他们,而且听口音他们也不是山东人,这次南下也绝没有这些人。张启贵有些好奇这些人的来历,但是他知道,有些事问多了容易死。
蔡忠见张启贵对张芝兰用刑,难得的撇了撇嘴,但还是没有说话。蔡忠心里嘀咕:“你把他打的血肉模糊的,拿到再好的口供有什么用,东林党肯定会说你屈打成招,街面上也自有公论的。”,蔡忠只是在心里合计,他并没有说出口的勇气。锦衣人将张芝兰拉走之后,便进了堂下的一间偏房,然而却并没有蔡忠想象中的惨叫声传来,一直都是寂然无声。
“这小子骨头够硬的,居然不出声?”蔡忠大为佩服。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张芝兰给人拖了回来,脸色惨白还在不断的发抖,可是蔡忠上下打量了几遍,也没在他身上找到半点伤痕,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伤是半点也没有,但是张芝兰的精神好像遭受了重创,他刚刚只是有点害怕,现在则已经眼神涣散,好像已经傻了一样。
“说说吧!”一个锦衣人再背后推了张芝兰一把。
“我有罪,我有罪,我是受李自成指使的,他要我诬蔑圣主,祸乱人心,好让江南士民反对圣主,为他将来到江南抢掠铺路……”张芝兰无比流程的交代起了自己的罪行,但是半个字也没提到东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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