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对徐淼的明事理之举很是满意,暗叹徐淼这小子确实是个会来事的人,虽然他明明跟尉迟家私交不错,但是却并未因此就对自己这些捕快不屑一顾,该给他们的面子还有礼数,人家一点都没有省下,而且还把事情办得非常大气漂亮,让他们这些捕快们无话可说,也无可挑剔,这种人可交,更何况徐淼还有尉迟家撑腰,以后有必要和徐淼打好关系。
今日一看徐淼被人打得满脸是血,先是把他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谁这么厉害,居然敢把尉迟宝琪的兄弟打成这样,还以为肯定是京师某个勋贵干的,于是立即脑仁就疼了起来,觉得这下事情要难办了,可是当他一听是烈火帮马恒干的,他的头疼立即就无药自愈了!
既然是烈火帮做的,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一般情况下,勋贵之间纷争,根本不会下作到找这些长安地下的地头蛇给他们帮忙的。
一般情况下,能使得动这些地头蛇的,地位就高不到哪儿去,而且也可能是这烈火帮的马恒,没摸清楚徐记私房菜的背景,以为就是一家小店,上门耍横敲诈勒索也说不定。
这下烈火帮要倒霉了,以前他和马恒私下里关系还不错,但是那只是表面的关系,这次马恒自己不长眼,欺负到了徐淼的头上,那他就不能再对马恒客气了。
于是陈捕头立即领命,带着徐淼下去,一声令下招呼了几十个捕快,抄了家伙便跟着徐淼赶到了东市。
万年县县衙所在的宣阳坊和东市紧挨着只有一街之隔,所以陈捕头带人来的很快,他到东市的时候,东市的武侯却没了踪影,不用问就知道,这东市的武侯肯定是被人提前打过招呼了,不让他们管这事儿。
于是陈捕头心中冷笑,这东市的武侯这次肯定也要跟着倒大霉了,于是带着几十个手下呼啦啦的便冲到了东南角徐记私房菜门外。
这个时候烈火帮的一群人还没走,依旧在店里四处打砸,嚣张的不得了,而老许和虎子父子以及店里的伙计,这会儿都不见踪影,看着门外扔的一片狼藉的场面,陈捕头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给我围住这里,拿人!不用留手!”陈捕头厉声喝道。
几十个捕快都听他的,既然陈二说了不用留手,那么自然就是可以下死手了,这些捕快其实以前也都是长安城有名的泼皮出身,好勇斗狠的主,要么就是犯过小案子,后来被征为了捕快,这也是以后他们被称作不良人的原因。
他们这些人都在长安混了很长时间,很知道事情怎么办,更何况他们也都知道眼前的徐记私房菜背后是谁撑腰,而现在烈火帮居然不知死活的来这里闹事,那就不能怪他们不客气了。
今天他们是必须要给这徐公子出口恶气的,于是几十个捕快抡起棍棒和铁尺,呼啦啦就冲入了店里。
这时候那烈火帮的所谓帮主马恒,还整在嚣张的带人打砸,把店里砸的是一塌糊涂,突然间就看到一大群身穿皂衣的捕快涌入了店里。
这货平日里和万年县的武侯、捕快们都经常打交道,看到这些捕快们之后,于是这才下令手下停止打砸,陪着笑脸对黑着脸走进来的陈捕头拱手说道:“陈头!多日不见了,今日在下带兄弟们来这里办点事,惊扰了陈头,既然您已经来了,那么在下就卖给陈头你一个面子,咱们走就是了!”
“哼!走?你以为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陈捕头冷笑了一声,一伸手就拦住了这马恒。
而他手下的捕快们也立即堵死了所有出去的去路,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住了马恒和他的手下。
马恒的脸色顿时变了,看着陈二问道:“陈头,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要如此不给在下面子?”
陈捕头冷笑着没搭理他,朗声说道:“今日我等奉明府之命,特来擒拿欺行霸市、欺压良善的马恒等人,闲杂人等让开!动手拿人!”
说着陈捕头纵身而上,一把就抓向了那马恒,徐淼站在门外看着铺面里的情况,这才发现那陈捕头居然是个高手,动作快如闪电,一只手抓出去,如同鹰爪一般,手上的青筋暴起,这一爪子抓到人身上,估计肯定不会好受。
马恒也像是个练家子,动作也很快,见到陈捕头动手,他立即便飞速后退,举手荡开陈捕头这一抓,同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弟兄们,冲出去!”
跟着他的几十个手下,闻声之后,其中不少人把心一横,立即开始在地上捡起桌子腿凳子腿,大叫着便冲了上去,想要闯出店面。
“反抗者格杀勿论!”陈捕头也厉声喝道。
那些捕快们这个时候也都挥舞手中的家伙杀了上去,他们手中多是水火棍和铁尺,也有人拎着铁鞭,都是趁手的家伙,而且捕快们同样也都是好勇斗狠之人,当真动起手的时候,就不会手下留情。
于是店里立即就发出了一片乒乒砰砰的声响,接着就是一片惨叫之声,陈捕头不管其他人,继续纵身扑向了那马恒,马恒退无可退的时候,便拎起一张椅子砸向了陈捕头,嘴里叫到:“陈头,今日何必为了一个小店,就逼人太甚?”
陈捕头根本不搭理他,出手如风,一拳就把砸向他的椅子轰了个粉碎,接着就欺身而上,又一拳砸向了马恒。
马恒被逼的无处可退,只能抬手和马恒对轰了一拳,只听咔嚓一声,马恒便发出一声惨叫,跟陈捕头对拳的那只手就变了形,啊的一声便抱着胳膊翻倒在地。
陈捕头上去就用膝盖跪压在了马恒的脖子上,抓住他另外一条胳膊,用力一扭,咔嚓一下就把马恒另一条胳膊的关节给扭的脱了臼,马恒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姓陈的,你来真的?你也不替你老婆孩子想想吗?”马恒一边惨叫一边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陈捕头。
陈捕头脸色顿时一变,表情变得狰狞,猛然间膝盖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马恒的惨叫怒骂声就戛然而止,嘴里顿时就冒出了一股鲜血,脑袋也歪在了一旁。
陈捕头也是个狠人,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妻儿威胁与他,今日马恒这厮居然威胁他要动他妻儿,陈捕头顿时就动了杀心,当场就压断了马恒的脖子。
这时候捕快们也把试图反抗冲出去的那些烈火帮的帮众们,打的人仰马翻,用镣铐将他们纷纷锁了起来,但凡是抵抗的,无不被他们打的筋断骨折,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而大街上看热闹的那些各家酒楼的人,这时候脸色大变,纷纷赶紧离开了徐记私房菜的门口,匆匆的赶回了他们的酒楼报信去了。
这些人都看出来,今天的事情不对头,按照他们原来的想法,马恒带人砸了徐记私房菜的店,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徐记的人去报官,官府派人过来,也会等到下午了,等官府的人来了,马恒他们也早就跑了。
可是今天万年县的官差来的非常快,眨眼就到,而且一下就来了几十个官差,一般情况下,像马恒他们这种人,和官府也暗地里有来往,只要事情做的不过分,这些官差往往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今日万年县的陈捕头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烈火帮,过来就要拿人,直接双方就打了起来,这就不对劲了,县里的官差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主动,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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