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金本不想多与单召接触,但想到有很多事只有他能做,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去找了他好几次。
单召那边早就跟郑均通过气了,对这个流落在民间的小太子,他是又敬又怕……
只是这菱嬷嬷…怎么就被小太子忌惮上了呢?
单召虽想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来了。
“将军,这药膏的效果不错,奴婢帮您涂上?”
菱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单召面前,双手捧着药膏递到他面前。
单召点了点头,默许她的行动,在她专心上药膏时,状试无意的询问道:“菱嬷嬷,本将军听闻你以前是在宫里当差的?”
菱嬷嬷涂药膏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暗,低声回复道:“是。”
单召当即好奇问道:“那嬷嬷很厉害啊,瞧嬷嬷的样貌,应该比本将军大不了几岁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嬷嬷,怎么最后就到了左相夫人的身边?还来到了这里?”
菱嬷嬷迅速的抹好了药膏,起身端正的站在一旁,听了他的话后,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将军的话,奴婢是被皇后娘娘赏给左相夫人的。”
“左相夫人才学过人,深得娘娘的欢心,于是娘娘就将奴婢送给左相夫人。而左相夫人有一侄女,南湘小姐,自幼受尽夫人的宠爱。小姐远嫁后,夫人放心不下,于是将奴婢远派到了通南州贴身伺候。”
“是嘛?”
单召不急不缓的放下袖子,侧头作苦思状,惊疑出声:“嘶~那本将军怎么记得,南湘小姐与陈大人是在京都相识的,还是靠的左相夫人拉的红线呢?既是夫人拉的红线,又怎会不放心?”
菱嬷嬷抬眸瞥了他一眼,俩人的眸子里都很平静,淡淡的没有一点波澜,好似在唠家常般轻松。
其实不然,她的心中此刻早已波涛汹涌。
不简单……
这个单召肯定不可能只是来要个药膏…这话里话外,字字句句都在揣测她……
菱嬷嬷稳了稳心神,嘴角微微翘起,又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将军的话,子女远嫁,哪有家人是不担心的?青州在北地,通南州偏南,两地气候差异巨大。北地飘雪时,通南州还是艳阳天。”
“南湘小姐又自幼生长在北地,突然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使未来夫婿是家里人亲自挑选的,左相夫人也难免有不放心的地方。况且南湘小姐是南家唯一的嫡女,左相夫人向来注重家族荣耀,让奴婢过来是为了辅助小姐治理府内大小事务,避免出了差错,日后遭人诟病。”
单召闻言,挑眉轻声道:“是嘛,那看来左相夫人也很看重你嘛,竟把辅佐唯一嫡女的任务交给了你。”
“将军言重了。”
菱嬷嬷笑着,有理有据道:“这也只是恰巧,左相夫人身旁只有奴婢一人在宫里伺候过,为求安心才派的奴婢过来。”
“原来是这样……”
单召感叹一声后,话锋又一转,好奇问道:“说到这,本将军也觉得奇怪,嬷嬷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日子应该不短吧?娘娘是怎么舍得把你送人的?”
菱嬷嬷闻言,眸光微闪,藏在袖中的手指蓦然间并拢,强装镇定答道:“奴婢上了年纪,手脚比不上之前利落了,皇后娘娘也体恤奴婢,原本是想送奴婢出宫去寻个人随意嫁了的,但奴婢不肯,所以娘娘才把奴婢赐给左相夫人,想着在左相府会轻松些,没事还能随意出去走动散心。”她的回答里实在挑不出一丝错处,单召觉得头疼,问了大半天都没听到最关键的,只是把皇后与左相夫人这条线理清了。
单召想,皇后送出贴身嬷嬷应该不是隐秘事,菱嬷嬷也不蠢,这事应该不至于说谎,只是皇后赏宫女到底是信任还是监视,他就有点摸不清了。
若是信任,那还能说明左相一党没准是皇后的人。
若是监视,那左相一党的站位就有些不明朗了。
如今朝中,原定的小太子已失踪十五年,皇后在那之后一直无所出,蝶妃留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成日虎视眈眈。
左相若站位不明,那他每问一句都必须仔细斟酌。
单召的脸色逐渐变得深沉,语气也有点沉重:“既如此,本将军倒是好奇了,想问点别的东西。”
菱嬷嬷恭敬道:“将军请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好!”
单召中气十足的呵了一声后,眼神中带着审视,紧接着询问道:“嬷嬷既然在皇后身边伺候了这么久,那可知十五年前宫闹时,皇后早产的具体情况?”
“当年宫廷大乱,皇后又早产,小太子竟然在宫中被掳,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本将军听说,陛下早已派了几波人出来寻找,连最远的北地都没幸免,嬷嬷当时在旁伺候,可有看到小太子是被何人所掳?”
菱嬷嬷闻言,心头狠狠一颤,眼眸更是在一瞬间闪过狠戾的精光。
“回将军的话,奴婢不知。”单召冷声道:“本将军只要求你说出当年看到了什么,如今陛下和皇后都在北地找人,这北地本将军最是熟悉,所以想帮忙留意,邀上一功,嬷嬷不会不肯帮忙吧?”
菱嬷嬷闻言,当即跪地抬头看他,语气却仍旧平淡:“奴婢只知,当时场面混乱,来了两波人……”
“第一波的蒙面黑衣人直接一掌打在刚出襁褓的小太子身上,还趁着侍卫打斗时,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将小太子的双脚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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