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起运哪里知道自家主子的小秘密,还笑嘻嘻,很显摆的得瑟道:“怎么样,小侯爷,这女人不错吧?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
石大书抽了抽嘴角,同情的看着他:……你完了!
你这么一说的话,主子今晚上的黑锅算是背上了。
果然,君夙折阴沉的气场能杀人:“常起运!”
声音不大,杀气腾腾。
常起运的笑脸瞬间收住:“这,少帅,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变脸了?”
石大书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小侯爷,常将军,属下去外面。”
常起运也是个老狐狸,从君夙折的眼神里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揉了揉鼻子:“那,要不,我先回去,洗洗,晚些时候,再说?”
他灰溜溜的转身要走。
“你去哪?”君夙折阴沉沉的喝住他:“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就要走了?”
要是不现在马上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他这辈子估计就讲不清了。
他旋身在椅子里坐下:“说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们在苏门找到的!”
“苏门?”君夙折瞬间起身。
是他大意了!
忘记了常起运此时应该在苏门的!
之前他和顾飒聊起藏宝图的时候,心中就起了一个念头,猜测皇上那么想要藏宝图,秘密会不会藏在苏门。
但是他怕顾飒再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而且整件事也没头绪,后面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就暂且瞒着她,只让常起运带着人苏门查探。
而常起运他们去了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只是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常起运就回来了,而且还搞了这个女人出来。
现在好了,以顾飒的聪明,肯定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并不是可以隐瞒呢?
常起运可不知道君夙折的算盘珠子都要崩飞了,依旧自顾自道:“我们在那个山洞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什么,要走的时候,有人踩踏了地面,掉进了一个墓室,在墓室里找到的她。”
“墓室?”君夙折看了看女人:“她是死人?”
“活的!那墓室里是有一个棺材来着,我们本来是要打开棺材的,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一出手就杀了我们三个人。”
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空间来,常起运等人根本就展不开身后,再加上火把又被女人弄灭了,他们在黑暗中就是待宰的羔羊,就只能等死了。
“这个女人太阴狠了,我们死伤惨重,后来还是弄了迷药把她给迷晕了,才抓到了她。”
常起运在身上擦了擦手,俯下身,撩开女人的头发。
“少帅,你看她的耳朵,和咱们的不一样。”
女人的耳朵上端很尖,不像他们一般是个圆弧。
“还有,她的背上有这个。”
常起运掀开女人的衣服,发现她的后背上有两个伤疤,就像是两个骨头戳破了皮肤。
“我们研究过,她这个骨头就像是鸡翅膀那样,是连着身体长出来的,就像是翅膀那样,但是好像是被人给砍断了翅膀,结了疤,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西岳,羽人!”君夙折突然哑声道。
“什么?什么西岳?羽人又是什么?”常起运好奇的瞪大眼睛:“少帅,你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君夙折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只是看着女人不说话。
“少帅?”常起运叫了几声,想到了什么,从腰间解下一个褡裢:“我们还在棺材上发现了这个,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冒着风险,连夜把她给弄回来。”
军侯府自从君夙折苏醒后,就一直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常起运明知道这一点还将人送回来,说明他发现的东西绝对不寻常。
君夙折调整好呼吸:“是什么?”
常起运打开褡裢。
下一秒,君夙折一把抢过褡裢,仅仅的抓在手中。
“常起运!”
“老臣在!”
“你连夜回苏门,让人看好那个棺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打开!”
“……是!”
“走吧!”
常起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行礼要走。
君夙折却再次抓住他:“记住了,路上小心,找机会做掉所有的尾巴,做干净了,宁错杀不放过,不要留任何一个活口回到京都!”
常起运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凝重,立即道:“少帅放心,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守住这个秘密!”
君夙折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怕他的肩膀,握紧手中的褡裢。
房门“砰”的一声带上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女人的呼吸很弱。
君夙折默默的看她一会,跌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去了脊骨,颓然而无力。
“你还在吗?”
帷幔晃动,顾飒缓步走从面走出来。
她看着地上的女人,若有所思:“你知道她是谁?”
“西岳,羽人!”君夙折长出一口气:“东方三千里,古有西岳国,血月现,国人尚飞,性温良,长双羽,断翼亡,可入仙籍。”
他撑着眉骨,揉捏着眉心,逐字逐行的解释。
“往东三千里,有一个隐世小国,他们平常有一种特殊的隐藏手段,从来不过问世事,只有血月当空的时候,国家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西岳国的人都非常善良,长着一对翅膀,可以在天空飞行,如果翅膀变成四个,就可以登天入仙,可一旦翅膀断了,就会被族人摒弃,必死无疑。”
君夙折的目光从指缝里透出来,看着女人后背上的骨头疤痕。
“我一直都不相信有西岳羽人,如果我当初信了他的话,可能,他也就不会死了……”
他的声音变得哀伤,隐忍的悲悯漫上眼角。
“我应该信他的,我一向都相信他,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那坚定的信他呢?”
“君夙折,”顾飒温柔的攀上他的膝盖,仰着脸,摩挲着他冰凉的指背:“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自责了,你并不是某些事情发展的溯源……”
君夙折摇着头,自责悲愤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不,你不懂,就是因为我的不相信,没有准时赴约,他才死的。”
犹豫了一下,她柔声的问:“谁死了?”
君夙折埋下头,脸颊埋在她的双手之中,呜咽:“太子!”
热泪滚落掌心,灼的顾飒心尖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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