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继续笑道:“不过,我是不信这样的,因为我来来回回的也去了寒汀城好几趟,并没看到他们所说的那些女子,所以,他们应该是在撒谎,对吧?”
“……”林宇钦干干的咽了口口水,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总不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吧?”
“那个,那件事,也,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个时间里,他刚来寒汀城不久,还带着京都权贵的那种傲骨。
尤其是他那时是寒汀城的最高权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飞鱼,那时吧,兄弟们都孤单寂寞,又没有可排解的青楼女子,就,所以就……”
所以,林宇钦就亲自带人出门搜刮有姿色的姑娘。
只要是满十二岁,又不过四十五岁的女子,都在他掠夺的范围之内。
而且,他所掠夺的又不是鄂音族这一个村子。
周围那些游牧民族,只要是有点年轻的姑娘,基本上都被他掠夺过。
“怎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飞鱼神色不对了:“那为什么之前我没听你提过?也没在寒汀城见过那么多的姑娘……”
“呃,是因为那些姑娘,有些是真的不好管教,当场就寻死了,不过,我们也送回来很多的……”
林宇钦话没说完,就被飞鱼掐住了脖子:“所以,飞飞就是你害死的了……”
“……什么飞飞?”林宇钦傻眼了。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飞鱼发火的结果,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没做过,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你怕是连飞飞是哪个都不知道吧?”
飞鱼冷笑着,单手卡住林宇钦的后脖颈,直接将他给拖走了,一些看热闹的孩子跟在后面起哄的吆喝着。
吆喝声唤来了不少鄂音族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东西,或是锄头,或是镰刀。
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恨,都恶狠狠的瞪着林宇钦,大有冲上来将他给剁碎了的节奏。
林宇钦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哪怕被顾飒抓到时都没有的恐惧。
因此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他怕是死劫难逃了!
当年,也怪他年轻气盛,以为自己就是寒汀城的土皇帝,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手下人的怂恿下,四处虏抓姑娘回军营,名义上是抚慰民心,其实大家都知道其间的深意是什么。
但没人在乎。
因为他就是这里的王!
不管任何人,生死都是他说了算!
糟蹋区区几个姑娘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那段时间的他比谁都疯狂,也做了很多自己都觉得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今,那些事情的报应都来了,他怎么能不恐惧?
更要命的是,这个恐惧来自飞鱼。
林宇钦挣扎不了,只能拼尽全力的吼叫:“飞鱼,你疯了吗?你把话说清楚,就算是让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话没说完,飞鱼突然反手将一把长刀刺进了他的肩膀,力道贯穿全身,刺进了地面。
林宇钦疼的大叫,但是飞鱼不管这些,抓着刀柄,利用刀柄带动林宇钦的身体,就这样硬生生的拖着往前走。
路上,留下一地的血痕。
“飞鱼……”
“你住手!”
“你疯了吗?”
“……”
林宇钦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但是飞鱼并没有半点停歇,径直将他拖到了一座小小的坟包前。
坟包前面,站着老族长和巴雷,还有一个让林宇钦胆颤心惊的熟人。
顾飒!
顾飒看着飞鱼那疯癫的样子,微微蹙眉:“看来,飞鱼是恨毒了林宇钦了!”
她敛眸,看着小坟包前的墓碑。
墓碑是树墩雕刻的,有点古怪的造型,墓碑上用刀篆刻出来的字,因为风雨岁月的侵蚀,而褪了眼色,也粗糙了字痕。
不过,却还是能清晰的看清楚上面的那行字。
——飞飞 之墓。
没有落款,只有日期。
从日期推算,墓碑最少也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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