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

“就是拿着菜刀想去砍的人，你说是他害得你妈要去跳江的那个人。”

华仔哦了一声，缓缓说：“是镇里的一个男人，我有几次放学回家，看到了他在屋里，对我妈又亲又抱，有一次，他还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摸她撒尿的地方。”

“别乱说，这是你妈的秘密，小子，你……”江怀安无意中窥探了人家的私密，不免有骑虎难下的难堪。

“才不是她的秘密呢，她一直哭，那男人走了她还对着我哭，说是那个男人强迫她的，她不愿意，她想死。”

“我当时要叫人打他一顿，我妈妈捂住了我的嘴巴，说这个人通吃黑八卦两道，咱们惹不起，她发誓不要我说起了。”

“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妈死也不告诉我，她可能怕我去打他，或者被我爸爸知道了，也会打他。”

现在的小孩，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真是个鬼精灵。

江怀安把手放子他肩膀上：“那你想还不想收拾这个男人，和我一起，给你妈妈报仇。”

“我想啊！”华仔顿时来了精神，眼睛迸发出希望之光：“你有好的办法吗？还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妈胆子比老鼠还小，她什么也不敢做，自杀倒是敢！”

哎，女人的悲哀，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悲哀从何而来，只会找人抱怨。

“除非你拜我为师，真实点，跪下拜我。”江怀安趁势一本正经的会说。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办法的份上，我李勇华天不拜，地不拜，就佩服有本事的男人。”

华仔学着电视里的动作，跪在了地下：“师傅在上，受我一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三叩为证。”

这小子果然对着江怀安三拜九叩，肖丽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儿子在江怀安面前俯首称臣，这还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嘛。

吃完饭，江怀安对华仔说悄悄话，要是那个男人再来，就给自己发微信。

华仔有一部手机，这是在地摊上淘的二手货，价格才100块，可是功能俱全，能上网打游戏就行了。

江怀安说：“你要是做得好，我送你一部比这个好的游戏。”

“能打XX游戏吗？”

“能啊，肯定能。”

华仔不明白为什么，江怀安执着于要找出那个男人是谁，他又不是妈妈的什么人，这顶绿帽子怎么没也轮不到他戴，不过江怀安心里有一个人选，这个人，什么恶不做，做出这种事情不稀奇。

之所以没有直接问肖丽，是因为她要是想说，昨晚上就说了，很明显她主观上并不想说，真正自己导致自杀的原因，或许是顾顾忌面子之类的。

毕竟是农村女人，面子大过天，被有心的长舌妇打听了过去，还不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

有人没有经历过人言可畏的生活，或许是生活在城市里，关上门，说要不认识谁，那双那个眼睛、两双眼睛，每一双窥探者别人的生活，像是无孔不入的摄像头，时时刻刻被监控者，直到她们对你生活不再感兴趣，你的血才算吸干了。

……

江怀安从肖丽家踱步到宿舍，吃完饭消食是最好的，腊肉他没要，知道她们家境如此，更不敢要她们的了。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几个小时，也该要休息了，

出人意料的是，林雅言坐在楼梯上等他，江怀安惊讶地问：“副书记，你坐这儿干啥呢，你不是该回家了吗？”

“我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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