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江老太太!
江浸月皱着眉头,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江老太太神情平静的往前走。
江老太太怎么会在这里?
青伯和小草去打听的时候,江老太太是带着江老三住在那偏僻小院里面的,江老三是说过要来乌家,难道,江老三来乌家,是受了江清歌的指使?
那江老太太来此又是为何?
江浸月掐了掐自己的腿,估摸了一下那媚药发作的时间,轻手轻脚的出了草丛,跟着那江老太太往里面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进院子之前跟虎哥打过招呼,若是她进去时间太久还没有出来,虎哥就可以进来找人,现在的时间,虎哥大概已经找到水榭那边,看不见她的人,虎哥会来找她的。
江浸月快速丢了一张手帕在树丛里,那手帕上撒了磷光粉,虎哥有心找,就能跟上来。
江老太太步伐不快,江浸月跟的不吃力,乌家的院落巨大,后花园更是大的吓人,因为是新买院落的关系,后花园杂草丛生,还没有打理干净,也更有利于江浸月藏身。
走了一小会,江浸月又丢了一张帕子,再抬头时候,就看见江老太太的前面,站了一个婆子打扮的女人。
树影丛丛,江浸月看不清那婆子的脸,只能听见江老太太压着嗓子问她。
“人来了没?”
“没有,小丫鬟也没有回来。”
那婆子开口,江浸月忽然一愣。
是那夜迎江清歌进门的那个婆子,当时听见的时候,江浸月就觉得这声音熟悉,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现下又听见了,江浸月想起来了。
这婆子,竟然是老夫人小厨房的一个打杂婆子!
老夫人的小厨房,江浸月去的次数不算多,里面掌勺的厨子她也大多熟悉,只不过偶尔听见过这婆子的声音,这才有了浅浅的印象。
饶是江浸月记性如此好的人,对这样的人也很难起注意。
老夫人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用了起码几十年的老人,至少这几十年里,这些老人都没有过不轨的行为,才能最后留了下来。
难怪江浸月和老夫人的许多事情,江老太太都能清楚,原来老夫人院子里还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所以这婆子是叛主了?
江老太太一听江浸月不见了,当即便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就是从水榭位置来的,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人,江浸月能被带着去哪里?”
“小姐,不要着急,江浸月远不像她娘亲那样蠢笨,我便让那小丫鬟带着她先转两圈再往这边来,大小姐的媚药已经被江浸月服下,绿萝也被我们扣下,现下不会出任何岔子,想来江浸月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这一声小姐,叫的江浸月忽然一身冷汗。
江老太太如今什么样的年纪?小姐这样的叫法,只有跟随出嫁,自小养到大的家奴才会改不了口这样叫她。
换一句话说,这婆子,是江老太太几十年前就安插在侯府的人。
老夫人看走眼的时候曾经说过,江老太太清高质朴,当年江有才要入赘侯府的时候,江老太太坚决反对,甚至为了这事情,要跟江有才断绝关系,就算江有才坚决入赘进了侯府,江老太太之后也好多年没有上过门。
一直到老侯爷白向宇过世了之后,江老太太才断断续续的上过几趟门。
这婆子绝对不会是江有才带进侯府的,老夫人不会允许江有才的人安插到她的身边,更早之前,江老太太又如何手眼通天的塞人进侯府?还能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那边人你安排好了吗?”
“妥当了,十王迫不及待呢。”
那婆子在老夫人院里隐藏的能力平平,印象也平淡,如今却说话条理清晰,看着江老太太也颇为倚重。
妈的,这事情竟然还跟那色胚子十王有关系?江老太太又怎么联合上的十王?
正说着,江浸月又听见了脚步声。
江老三从花园路上的另一头急匆匆走了过来,对着江老太太说道,“娘,人已经被我捆了起来,绿萝那小丫头手里有药,我闻了下,跟我手里的解药味道相似,江浸月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中毒?”
那婆子皱起了眉头。
江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嘲讽说道,“这媚药和当年清歌那丫头下的一样,这味道,怕是江浸月这辈子都不敢忘记了吧?”
“小姐,你为何,一定要江浸月先死?”
那婆子不解,就连江浸月也不解了起来。
别的不说,她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从来没有见过江老太太,更别提得罪她,江老太太以前就很少来定国侯府,原主那会胆子小,又懦弱良善,更不可能有机会冲撞到了这江老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江老太太一定要先害她?
江老太太阴寒着脸,抿着嘴,半晌说道,“白云浅那小贱人...她的女儿,就更不该留在这世上。”
“......”
江浸月听的稀里糊涂,媚药的药性一点点的冒上来,手脚开始发麻。
今日她有些托大了,以为绿萝肯定能拿到解药,外加外面又有虎哥等着,以为万无一失,自己总不会吃了亏,却没想到在这里失算了。
“小姐,此计若是败了,您赔上的可是整个江府。”
那婆子忍不住劝诫。
江老太太头一梗,咬牙说道:“江府早就完蛋了,赔不赔上又有何区别?一帮不思进取的肥虫!”
顿了下,江老太太又自言自语说道,“所以,我不会败,定国侯府是我的,老三我也会保下,所有挡我的人,都不会留在这世上。”
媚药发作,一顿热流从脚底板往上冒,江浸月抿着嘴,难以克制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谁?!”
江老三是内功高手,一点凌乱的气息被他捕捉了去,顿时就发难了过来。
那婆子立马带着江老太太往后躲了躲,皱着眉头尽量镇定。
躲无可躲,江浸月抽出了腿上的圆刀,就地一滚,站到了路的正中间。
江老三一愣,就连后面的江老太太和那婆子也是一愣。
“你是那晚的贼人?”
江老三暴喝一声,从腰上提出了一把长刀,脸色隐藏在阴暗里,越发狠厉。
江浸月的招数路子都很特别,旁人很容易认出。
江老太太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浸月。
江浸月悄悄的咬了一口舌尖,挡住了那一波接着一波汹涌的热气,盯着江老三,想着该往哪里跑最可能成功。
“贼人!你到底是谁?”
江老三接二连三的碰见江浸月,根本不相信这是巧合。
江浸月捏紧圆刀,大声喊了一句,试图引起周围人注意。
“老娘是你祖宗!”
说完,她掉头就跑,丝毫没有跟江老三打一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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