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1 / 1)

老皇帝清醒了一会又昏睡了过去,江浸月和宋神医一行人到了寝殿时候,里面很是安静。

六王似乎是为了故意找江浸月和宋神医的不痛快,跟着等在后面的,好几个都是穿着太医院官服的御医。

江浸月被这种幼稚的行为震惊到,多看了六王一眼。

想想,六王真是幸运,是武皇后最小的儿子,得天独厚一般被武皇后背后的家族捧大,老皇帝宠爱长大,成年之后又直接拨了肥沃的封地,被老皇帝明里丢的远远,背地里其实算是保护了这么多年。

如今老皇帝知道自己这关是真的难过了,直接把人召了回来,又尽心尽力的铺路通关,甚至把朝政代理权都丢给了他,让他练手,这京城政治漩涡中心的谲诈晦暗从来都没有会沾染他身。

哪里如李宗煜那样,自小到大都是拎出来当枪靶子的存在,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人相对来说,也...单纯幼稚一些。

八王和慧皇后都等在一边,江浸月能感受到江清歌那微微探究的目光,目光闪了闪,江浸月拎着药箱,走到了老皇帝的床榻边。

背后的御医们窃窃私语,但到底是在老皇帝面前,不敢大声的喧哗。

江浸月诊断老皇帝是气淤之症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这一举动直接是打了所有御医们的脸,这会跟在八王后面的御医们神情都是忿忿,不服气的看着江浸月。

宋神医还好,他清楚江浸月的实力,又是个老鸟,被这么多人盯着神色也没有慌,四平八稳的给江浸月打下手。

白芷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被这么多人盯着心下打突,江浸月让他拿几号针,错了两次,皱着眉头站在一边自责。

江浸月准备好了东西,对着白芷说道,“去外面看着煎药那边。”

“啊?”

白芷愣了下,一直到江浸月看过来,他才反应了过来。

江浸月在外面连开了三副药,其中一副药引子等施针完就要喝,皇宫里人多手杂,不亲自看着不放心。

得了令,白芷也松了一口气,匆匆的出了寝殿。

江浸月第一针下去的时候,大殿里的窃窃私语忽然就停止了。

所有御医都震惊的看着江浸月的手指,倒抽了一口凉气。

江浸月的指尖,捏着一根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蛇形针,轻巧的竖在了老皇帝胸口的檀中穴。

“白术!你这是什么针法?”

江浸月在老皇帝太阳穴上再上了两针之后,那领头的御医终于忍不住惊叫了出来,颤抖的指着江浸月。

江浸月没理他。

她这套针法是古法加上多年临床实验自创的,别人自然不敢用也不会用,放在荣坤这样的朝代,压根就没有见过。

在现代的时候,江浸月还因为这套针法,一跃晋升为特工医学组组长。

那御医见江浸月不理他,顿时着急了起来。

“白术,你可知道你手下医治的是什么人?”

“是皇上!”

江浸月忍着没翻出白眼。

说话的时候,又沉沉的下去了一针。

“皇上万金之躯,白术你这样一意孤行,难道我们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不如你水平吗?”

“......”

江浸月神色未动,又沉沉的施了一针,这下,连理都懒得搭理那叫嚣跳脚的御医。

“六王殿下!”

那御医见江浸月压根就没有再跟他探讨的意思,噗通一声,就对着六王跪了下来。

“六王殿下,逍遥游神医乡野名声大,可乡野最多是小病小痛,逍遥游神医又不怎么收诊金,如此一来二去,名声才逐渐大了起来。”

江浸月眉头都没有抬,也没有反驳。

对待这种老东西,反驳只会牵来无数扯皮,六王后面跟着好几个御医,江浸月要是开了口,保证后面的几张嘴都要开口。

摸着穴位,江浸月看了看老皇帝檀中穴上面的那根针,又在他的手臂上下了两针。

老皇帝还没有清醒,不过面色却是慢慢的红了起来。

红的有些不正常。

“六王殿下,皇上万金之躯,那些乡野货色如何能跟皇上相提并论?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闭嘴!”

江浸月把针下完,这会才回过头,幽幽的看向了那言辞激愤的老御医。

老御医被江浸月呛声,先是一愣。

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能有个小辈这样不给面子的跟他对呛,当即老脸一红,颤抖的指着江浸月。

“你...你...”

说了半天,也没有说个二三四来。

江浸月白了他一眼,对着旁边的太监吉利拱手说道,“还烦请公公准备个大盆来。”

“是。”

吉利也不耽误,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算了时间,江浸月挑了眉,对着那老御医说道,“御医大人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如何厉害,我师父逍遥游又如何投机取巧,敢问御医大人,霍乱可有治过?”

“霍乱?那是不治之症!”

老御医神情一厉,横眉对着江浸月。

江浸月冷笑了一声,神情冷然。

“三年前,我师父曾经治好一位霍乱患者,也就是那个时候,师父的名声才得以传播,云南的大理候,御医大人可还能记得?”

三年前,江浸月也是无意救过这么个人,这大理候得了霍乱,去了京城,结果御医们都说没救了,江浸月碰见人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后来等好了,逍遥侯名声大噪,京城人才得知神医名号。

“你...”

不可否认,大理候当年的霍乱是太医院内多少御医诊断出来的,也因为霍乱易传播,所以大理候走之后,京城甚至把大理候走过的路都清理了一遍。

“那也是你师父瞎猫碰上死耗子...”

“御医大人真是一张利嘴,也不知道大理候听闻您称他为死耗子,该是什么样的想法。”

江浸月一乐,算好了时间,替老皇帝拔针。

白芷的药引这会已经煮好,凉了端进来。

那御医还想多话,被江浸月冷声呛到。

“皇上到底是不是气淤之症,我便是不信太医院内没人清楚,只不过是没人让你们用身家性命来赌,所以一个个的宁愿拿着平庸又保守的治疗方案。”

老御医愣住。

老皇帝年岁太大,气淤之症救治又是凶险,谁又敢贸贸然的出来,当个出头鸟,赌着性命救治?

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太医院的人能清楚。

“白术今日是赌着师父的名声和自己性命在救治皇上,结果到底如何,还请御医大人们看着吧。”

现在说任何话都是多费的口舌,治得好治不好,待会见了分晓再说。

江浸月拔了针,老皇帝微微有了意识,便让吉利服侍着把那一碗烈性药引喂了下去。

药引刚下去,江浸月眼看着老皇帝胸口的蛇形针一缩,眼疾手快的拔了针,一脚把木盆踢了过去。

“哇!”

老皇帝撑着床沿,被吉利扶着,突然就呕出了一大滩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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