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
等到桂嬷嬷和闫嬷嬷也被扶了下去之后,青伯才拱手行礼,微微不解。
江浸月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青伯。
“这差点给忘记了,青伯可认得字?”
“小人年轻时候给别人做过一段时间账房先生。”
“那就行。”
江浸月荣坤来的晚,属于原主的记忆一点没有,一般大家贵族里的女子,都会从小就开始教着学习琴棋书画管理内务账本下人一类的,原主的情况有些特殊,苏若水又不会真的想要让人教她什么。
等到江浸月回到了京城,忙着对付侯府的那一大家子,她也没料到有朝一日真的会嫁给李宗煜,所以借口说自己没有空学习那些,外加老夫人偶尔提点,看江浸月也还算聪明,也就没有强硬逼着让她再去学。
直接导致,对着荣坤这个朝代女子管理内宅的方式,江浸月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对这些下人管理全靠自己摸索。
既然荣坤的这一套她不了解,不如索性就弃用了,直接用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套搬过来,每个种类的工种小组分摊出两个小组长来,每人每日要做的事情都写的清清楚楚,还可以再结合这些工作内容,列出一系列的工作守则,赏罚分明,再由这些小组长,按照七天或者半月一次的频率给青伯汇报工作进展或者总结。
总之,这样管理职务分配了下去,青伯若是愿意劳累一点,还可以让每个小组的人组长轮流做,不会有独断专权的存在,轮流给青伯汇报,管理起来也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这一套理论实践起来也不算难,江浸月给青伯解释了之后,青伯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省掉了拉帮结派的可能性,做的好的组长,还可以连任,也能调动下人们表现衷心的积极性,确实不错。
“这样,青伯你每天只要端着个小茶壶,到处转悠转悠,再听听这些小组长的总结,府内就没有大乱子了。”
府内势力众多,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样,可以相互牵制,没有一家独大的可能性。
“小人这就去看看。”
青伯难得出现了个笑脸,这个管理办法在真正实施的时候还可以酌情调整,如今王府百废待兴,正是众人争相表现的时候,想来,青伯在此刻立威服众也不是难事。
青伯与虎哥都去当值的位置去熟悉了,最后只剩下了白狐。
白狐放下了茶盏,眼神微垂,此刻心服口服。
他们一行人知道江浸月是个有本事的,可人总有强项和弱项之分,就好像白狐,他能事无巨细的理清楚钱财脉络,对文书一类的东西极其敏感,可习武一方面,即使是从小练到而立,也只能算是勉强防身的地步。
“白狐,我得首先声明,你的活最重。”
“嗯?”
白狐有些懵。
这王府成立没有多久,即使各项支出收入没有个准确的计数,有个大概也无伤大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最轻松的。
于是,在午饭前,江浸月把白狐带着,在各个库房溜达了一圈。
最后把她前两天批注到乱七八糟的简易账本丢给他的时候,白狐脸都绿了。
江浸月两手一摊,直接把事情推给了原本记简单账本的一老管家。
“我什么都不懂,你有事可以问他。”
“娘娘?”
老管家更是一脸茫然,看了看江浸月,又看了看被鬼画符了之后的账本。
眼看着江浸月这一副不负责不主动,只当自己是个事外人的模样,白狐的脸更黑了。
“娘娘,您跟王爷成亲也有月余了,这一个月,您都在做什么?”
白狐忍无可忍。
江浸月一脸无辜。
“睡觉,吃饭?算不算?”
后者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白狐盯着几个积了灰的大库房,故意咬牙说道,“娘娘,今夜我就把这些值钱的东西都挑回家。”
“哦你喜欢?你自己挑吧,挑点好看的,估计临娘会喜欢这种闪亮亮的东西。”
“......”
白狐败了。
他终于知道江浸月的弱项在哪里了。
江浸月爱财,却不贪财,出手更是大方,难怪当初直接拿着五百两来留住他们,指不定她那会根本不知道她随手加价的两百两到底对于寻常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几个人职务一分,江浸月顿时就感觉浑身轻松,见谁都额外顺眼,轻轻松松的回了主院,随口问了绿意。
“你家十三腿上的伤如何了?”
“还不能下床。”
绿意拿着鸡毛掸子,一提十三就脸红了。
江浸月灌了一口茶,点了点头说道,“下床走路这事情不急,现在院里不算忙,你当值的时候若是没什么事情,也可以去看看他,十三一人关在屋内,铁定要闷死。”
“娘娘!”
绿意跺了一下脚,脸更红了。
顿了好一会,她放下了鸡毛掸子,跟着江浸月转悠了一圈才说道,“如今正是娘娘对下人们四处立规矩的时候,绿意身为娘娘的一等丫鬟,肯定要带头以身作则!娘娘这话以后不要说了,给别人听见,难免会嚼娘娘舌根。”
“绿意,你瞧我像是个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吗?我喜欢你,当然就宠着你,有本事他们也能这么讨我喜欢呀!”
这会屋内没有人,江浸月端着水杯,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看着绿意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好笑。
绿意语塞,虽然知道江浸月这话说的不对,但是具体不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身为主子的,难道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主子也有万般不得已。
绿意拎着茶杯,又给江浸月倒了一杯。
“娘娘。”
她见江浸月心情还算不错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
江浸月喝了个水饱,抬起了眼,看向绿意。
绿意迟疑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又没别人,你说。”
江浸月放下了茶杯,就听见绿意声音小小的。
“王爷已经小十天没有在主院安置了...”
“不提他不不提他。”
江浸月一听李宗煜,连忙摆手。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索性鸵鸟心思,爱咋地咋地吧。
他李宗煜要热情,她就给回应,他要是冷淡,她也冷起来,看看谁比得过谁。
绿意欲言又止,比如现如今王府下人们规矩没立起来,这些消息可能闹的多少有心人听见,比如今日在前院门口的暗卫身影...
顿了下,她叹了一口气,压了下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两个人的感情事,只有两人自己解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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