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就像是做了一场很美的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又恢复原状,楚景不再亲姜圆圆,他维持着自己的矜持。
两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姜圆圆会有些小撩拨之外。
十五过后,一月下旬,楚景便去衙门当差了,基于此,巷子里相熟的人都来道贺,姜圆圆也高兴。
这会儿隔壁的白篷才知道两人不是兄妹,他有些惭愧,一想到之前楚景对他的冷脸,他就更是无地自容,差点找个洞钻进去。
楚景当差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很早就出门了,但总不能按点回来,一直到了二月中旬,他才终于得了两天的假。
姜圆圆起床后已经日上三竿,她准备去做午饭,一推开门见院子里楚景还在,十分惊讶,“你今日没去衙门吗?”
“县令给了我两日假,”楚景递给她两个一两的小银锭子,“还有月奉。”
姜圆圆只拿了一两,“你在衙门里总有交际,你自己留一两吧。”
楚景将钱全部塞给她,“我不用。”
见他执意,姜圆圆便全都收了起来。
难得楚景休息,姜圆圆今日要做些好菜好好犒劳他。
她做饭时,楚景就在离厨房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已经连续吃了很久衙门的饭,很想念姜圆圆做出来的味道。
衙门的饭不好吃,他内心想。
姜圆圆炖了一只鸭,炒了一个辣椒肉丝,一个椿菜鸡蛋,还有一碗炸鱼。
楚景吃了三大晚饭,犹觉不够,还喝了两大碗汤。
虽说他平时饭量也有这么多,但姜圆圆还是在想是不是衙门的伙食不太好,让他饿着了。
吃完饭后,对门郑小娘子来找姜圆圆玩儿,约她去放风筝。
二月正是杏花开的时候,各处红粉漫天,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其实若要出门,比起和郑小娘子一起,姜圆圆更想和楚景一起去。
显然,郑小娘子看出了她的心思,嘻嘻笑道:“你们俩一起,我和顺子哥去,成不成?”
她嘴里的顺子哥是巷子里另一户人家的独子,大名陈顺,和郑小娘子是青梅竹马,甚至是同一天生的。
恰好学堂今日休沐,两伙人便一起出门去了。
在买风筝时,姜圆圆看着一个蝴蝶风筝和燕子风筝犹豫,楚景道:“买蝴蝶的吧。”
郑小娘子要了燕子风筝,陈顺付的钱,姜圆圆买风筝则是自己掏的钱。
面对陈顺疑惑的目光,楚景忽然有些后悔了,早上他应该把那一两银子留着的。
到了城郊的一块山脚下,四处烂漫,粉蝶飞舞,风来时带着一阵阵儿的清香。
姜圆圆弯着眸子笑,楚景见郑小娘子已经跑起来了,于是道:“走吧,我们要去放风筝。”
姜圆圆摇摇头,“不要。”
她伸手,楚景便会意握住了她的小手。
姜圆圆的杏眼一眨也不眨的落在他的脸上,“你是不是瘦了呀?”
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怎么见过面,大多是姜圆圆起床时楚景已经走了,她睡时楚景又还没有回来。
“没有,”楚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掌心,“在衙门的活还算轻松。”
其实并不轻松,有些累人,但一切都不打紧。
柔软的春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让黑发在空中纠缠,姜圆圆柳绿色的裙摆在空中飘扬着漂亮的弧度,嫩红色的唇瓣微微张着,比樱桃还要甜美。
“你可不要哄我,”姜圆圆嘟了嘟红唇,“不如我以后都起早些,你吃了早饭再去衙门?”
“衙门有早饭,”人越来越多,楚景松开手,“你且睡吧。”
姜圆圆握了握空空的掌心,有些失落,“哦”了一声,“那我们去放风筝吧。”
不远处,郑小娘子朝这边张望,“哎呀,怎么不牵手了。”
一旁的陈顺帮她牵着风筝线,颇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不是来放风筝的吗,总看人家做什么?”
郑小娘子瞪他,“你少管我!”
陈顺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今日天气晴朗,也没什么太阳,来放风筝的人很多,姜圆圆玩了一会儿就累了,在树荫下休息,楚景去买马蹄糕给她吃。
树下的阴影斑驳,点点金辉洒落于美人脸颊之上,镇上首富杨志远在距离几步外的地方看呆了,他也没想到不过出门散散心,竟然能遇到如此美人。
杨志远问一旁的小厮,“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从未见过,生得好生标致。”
小厮眼睛转了转,打量姜圆圆道:“小的也没见过,老爷您若喜欢,小的帮您去打听打听。”
对美人要诚心,这是杨志远一直以来的态度,这会子,他挥手让小厮走开,然后摇着扇子走过去,“这位姑娘,你是一个人?”
姜圆圆正在看楚景在哪,冷不丁被人喊了一声,回头看去,只见眼前是一位三十来岁,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
她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没有答话。
有些姑娘性情如水,温顺可人,有些姑娘则如三月娇花,灵动明媚,很显然,姜圆圆就是后一种。
杨志远客气道:“莫非唐突到姑娘了?在下真是惭愧,不过杨某的确是诚心邀约,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告知姑娘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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