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那些有何用!”
朱有昌惊吓之余,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方人物,无奈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利刃更近一寸,那人嘶哑着声音,“我要明家的公道!”
朱有昌怔住,眼里精光乍现,“你是谁?明家人已经死光了!如何要公道!”
黑暗中,那人似是咬牙道:“明家亡于军需案,用的是你朱有昌的药材,凡有牵扯,必定诛连,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从中全身而退?”
朱有昌摇头,“那批伤药用的不是我提供的药材。”
明悦心惊,“什么!”
“当时,我命人将药材送去明家商号,却被退了回来。
正逢我和明闻因生意上的事争执过,不好当面过问,只派下人去问个究竟,商号的大伙计回话,说是老板不收。”
“想到和他几十载交情,他如此翻脸,我更是赌气,没再找过他。”
朱有昌唏嘘道:“没想到啊,上次争吵竟是最后一面呐,可惜了他那嫡女明悦,多好的孩子,眼见人头落地……”
握紧匕首的手泛白,明悦心绪纷杂,冷寒道:“我如何信你?”
“找到赵田,当日便是他拒了我那批药材。”
赵田……
明悦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此人在案发前请辞,不见了踪迹。
她松开朱有昌,厉声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骗我,有的是法子杀你!”
后退到窗边,正欲原路返回时——
“孩子。”
朱有昌在身后叫住她。
明悦冷笑,“你莫不是疯癫了,如此称呼一个夜闯你府上的人。”
“我很后悔。”
明悦没回头,却鬼使神差问他,“后悔什么?”
“几十年交情,我信明闻老兄,他不屑做假药的勾当,就连我偶尔想省下一道不起眼的工序,被他察觉也是毫不留情训斥。”
朱有昌想起午门血染的看台,叹息道:“若我不怕被牵连,替他在朝中疏通,没准能为他保住明家的一点血脉。”
明悦冷笑,“世人皆趋利避害,你这又算什么过错。”
“你为明家而来,就当替明闻听听我的忏悔,和人说说,我心也安。”
朱有昌望着黑暗中的人影,“我心中有一股直觉,你是为明家昭雪而来。”
“你想多了。”
“就当我胡言乱语罢了。”朱有昌继续道:“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我。”
明悦没再回他,翻窗离开。
回侯府的路上。
云堆见她一脸心事,不敢打扰。
明悦指甲狠狠掐手心。
将朱有昌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黄芪药行和明家商号是长期合作的关系,父亲不可能因药材一事,同朱有昌争执过后,便翻脸不认。
朱有昌说回话的是伙计赵田。
到底是谁指使的赵田?
那批造假的伤药究竟出自谁手?
明悦不自觉呢喃道:“要怎么找?”
云堆问,“姑娘,找什么?”
明悦皱眉,“找人。”
如今,她人在侯府中困着,今晚这样的行迹已是冒着极大风险。
沉吟片刻,她道:“云堆,明日替我去槐花巷口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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