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太天真,我躲着小公爷,谢卿卿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吗?
明悦看向球场的眸子里隐隐透着雀跃,喃喃道:“既如此,还不如肆意些。”
牵马到场上,漼泽之早等候多时。
明悦没想到谢卿卿也上了场,和她一同组队的是章炳。
章炳黏腻的视线将明悦扫了个遍,微微一笑,连带着眼尾无数条褶子,“这位姑娘,又见面了。”
明悦只当被种马盯着罢了。
章炳的德行,漼泽之门儿清。
驱马挡到明悦身前,表情严肃,“舅舅,这是我的朋友。”
章炳不悦,“你舅舅我还能把人家姑娘吃了吗?”
漼泽之面上一红,不再吭声。
“比赛开始——五球三胜,先发者蓝旗!”
两方球门位置,各自竖起旗帜。
明悦,漼泽之为红旗。
谢卿卿,章炳为蓝旗。
第一回合。
章炳发球。
漼泽之策马用杓棒截胡,却被谢卿卿抢过来。
马背上,谢卿卿侧身挥杆。
一举进洞。
“蓝旗赢一球——”
第二回合。
漼泽之发球。
马球还在空中,谢卿卿驱马赶到下方,从空中挥杆抢过去。
此举甚险,倒令漼泽之快速勒马停下,生怕伤到了人。
谢卿卿传球给章炳,章炳迅速接了下来。
再次进洞。
“蓝旗再赢一球——”
此招凶险,但胜算极大。
两次球被抢,漼泽之目露几分赞赏之意,“谢三姑娘确实胆大。”
谢卿卿颔首,“小公爷谬赞。”
心道,母亲果然说得对。
对男人,不能一味示好,多展现自己的优点,或者干脆反着来。
让其琢磨你,赞赏你,才是关键。
观席处。
邕宁长公主见进了球,笑着,“没想到,这谢三姑娘马球打得真不错。”
儿媳章氏附和,“确实不错。”
“谢三小姐容貌清丽,又是侯府嫡女,看着和泽之甚是般配。”章氏小心看向婆母,“母亲觉得如何?”
章氏的话,长公主并未理会,视线仍在场上,淡淡道:“打场马球罢了,时时算着此事,不累吗?”
“妾身是觉得,泽之是您的孙子,又是英国公府的孩子,亲事方面,若是再想往上选,怕是只能做驸马了。”
成为驸马,便不能身居朝廷要职。
天底下,有报国热血的男儿绝不会自毁前程,去做劳什子驸马。
章氏又道:“忠义侯府虽矮咱们一截,却也算得上相配,听闻谢三小姐性子刁蛮,泽之倒也能压制得住。”
长公主闻言冷笑,“泽之已是顶顶尊贵的孩子,不需要亲事巩固什么,且由他自在两年,往后再收心,准备科举也不迟。”
“可我看着泽之对侯府那位明姑娘,甚是在意,若二人传出些什么,对泽之名声不好。”
章氏话音未落,就见长公主瞥她一眼,立刻觉出不妥。
忙垂首,“妾身多言。”
长公主道:“老身请她来,不过是为感谢她救我一回,更是欣赏她当街控马的巾帼气概,枉你作为太傅之女,读那么多书,脑子里都是些男女之事。”
章氏的脸瞬间变红。
好在席内就她和婆母二人,不然,次日她的笑话定传遍燕京。
她这个婆母,别的都好,身份尊贵,出手大方,疼爱泽之,一心为他铺路。
就是太过蛮横霸道,每每弄得她下不来台。
章氏只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连着两场奔跑,马背上,明悦额间出了薄汗,微微喘息着。
球虽然没进,可心情确实出奇的好。
当年,她和父亲一同去指月部落贩布。
布匹卖光后,指月部落的男儿会教商队的镖师摔跤。
而他们则教指月男儿马上击球。
每每想起来,依稀能闻到风裹着青草的气味。
无比怀念……
漼泽之来到明悦身边,安慰道:“没事儿,舅舅和谢三姑娘可都请师傅教过,不用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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