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门离开。
留明悦在原地愣神。
因着靠近窗边,外面的云堆听得不是很清楚。
见谢不尘下了楼,忙过来看自家姑娘,发觉她脸颊还有泪,白皙的下巴处留有指印,气道:“世子真是的,将姑娘你的脸弄成这样,等下如何回去?”
皱着眉很心疼,“等下我去药铺买凝脂膏,给姑娘擦擦。”
见她念叨,明悦笑了笑,“无事,过会儿就消了。”
云堆心里盘算着,鼓起勇气开口,“姑娘,等咱们卖掉那些地榆,得了更多的银子,咱们就偷偷离开,行不行?”
明悦心一酸,摸摸她的头,“那你说去哪儿?”
“咱们就去指月,姑娘不是说过,指月的草原上,全都是牛羊,那草得有人一般高,咱们到了之后,就买好多好多的地和牛羊,当个主财主。”
她这一番描绘,听得明悦偷笑,“那些牛羊谁来放?我可不放。”
见她高兴了一些,云堆帮她擦掉眼泪,“都让我来,姑娘就每日吃羊肉!”
明悦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那可说定了,别反悔。”
“我保证!”
*
明石被京兆府抓去的消息传回来。
大房夫妇吓个半死。
王氏心有不甘,冲去淮南院找明悦。
刚进院中,就见明悦在檐下闲坐,端着清茶,似是早料到有人来找。
雨天地面泥泞,王氏本就在京兆衙门碰了一鼻子灰,来不及换鞋,便要把脚踏上淮南院院中的石板路上——
“且慢!”云堆喊住她,一脸嫌弃,“你的鞋子上全都是泥巴,弄脏了院子怎么办?”
王氏忍着气,道:“我脱了鞋进来!”
她有求于明悦,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光着脚到明悦眼前,王氏面带讨好,“孩子,你堂哥被抓了!”
明悦故作惊讶,从藤椅上直起身子,“怎会如此?”
“不知是不是明石说错了话,姚大人将他打了板子,关进牢房里了。”
她这个儿子,经常脑子抽筋,说些胡话,极有可能惹恼人家官老爷,才有此劫难。
心里头还有另一层怀疑,那就是——买官一事,很可能是明悦给他们一家设的圈套。
明悦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
“我来你院子里,是想再找你拿些银子,看能不能把你堂哥弄出来。”王氏抹着眼泪,“那牢里的饭菜跟猪食一样,床板子又硬,你堂哥还挨了打,肯定要吃不少苦。”
她诉苦一番,这个死丫头应该能拿点银子出来。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大声了些。
仰着天嚎了很久,也没见明悦出声劝她。
王氏正眼一看,发现明悦一脸嘲弄看着。
她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千两,你再拿一千两给我。”
明悦干脆利落,“没有。”
“不可能!”王氏情绪激动起来,“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千两,手里头肯定还有,别抠门,就当我借的!”
“我是有银子不假。”明悦顿了顿,冷扫她一眼,“凭什么借给你?”
王氏脸色一变再变,强压着脾气,继续求着,“明石是你堂哥,是你的血亲,你看在大伯和大伯母的份上,帮帮他吧!”
明悦放声大笑,久久不能停下,直到笑出眼泪,“如今知道跟我谈亲情了?”
“当初逼死我娘,瓜分我爹家产,想将我卖到青楼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是你们的亲人?”
“我就知道你还在恨我们!”王氏一脸冷毒,“我猜得没错,明石入狱,就是你害的!”
“是又如何?”明悦继续道:“你们一家子做的孽,得还回来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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