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欺负?看着小姑娘好乖啊,怎么能被人欺负,没有报警吗?家长也不管吗?”
程七的话激起了千层浪。
大爷大妈都是来看病的,小病缠身,等在门口闲得无聊,有八卦聊当然兴奋,对于程七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把她们听到的八卦毫无保留的讲给了程七,程七听到精彩处,表情十分夸张,惹得大妈讲的更起劲了。
半小时后,程七带着成果回来了。
躺在担架上的女孩姓温,母亲是单亲妈妈,前不久因为“被迫”回家反省,但女孩成绩好,只要摸底考试考得好,她就能够返回学校学习,但考试的时候,又因为学校的“霸王”打扰女孩,女孩没考好,那“霸王”还扬言,只要她在一天,女孩就别想参加高考,温同学穷苦人家出生,没有人人脉,靠着一个单亲妈妈,那位欺负人的“霸王”的妈妈教育局有人,父亲还是高官,她实在没办法,才寻死了,割腕之后被邻居家的“小哥哥”发现,送到了医院。
当然,这些都是女孩的母亲被人逼着才把原委说了出来。
“没猜错,她们口中的霸王是我?”顾锦抖了抖嘴角。
温黎的戏还真多。
“你不担心?”程七好奇的看着女孩,脸上似乎没什么浮动。
“担心什么?担心她抢我爸爸?还是抢顾子意?想抢拿走呗。”重生一世,对亲情,顾锦已经没了执念。
有则罢了,没不强求。
温黎演这一出,明显是想博顾教授的同情。
程七盯着女孩的神情,想不透十七岁的人儿,为何如此通透,爹出轨,妈爱赌,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全家正常的就一个顾锦。
但她似乎对亲情很淡漠,亲妈浑身是伤,她表现的不像十七八岁的镇定,亲爹抱着私生子,她吃瓜的心比路人还盛。
“陆女士到了吗?”顾锦问。
程七伸手指了指右前方的走廊深处,走廊里堆得都是人,顾锦虽有一米七,但是站在人群里,也被挡了视线。
走廊里并不亮堂,踮起脚尖,顺着程七的目光,昏暗的走廊尽头,陆禾身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目光直射着电梯,平日里挺直的腰身,如今弯曲了下去,从背影看去,无限悲凉。
陆禾也看到顾锦,在扫视到女儿目光的时候,陆禾仓皇的垂下头,随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看到这一幕,程七倒是觉得好笑,母亲怕女儿知道父亲出轨,影响高考,女儿千方百计的想要揭穿父亲出轨,让赌徒母亲死心。
对于别人的家事,程七向来不多管。
四月的天气回暖,医院的暖气陆续的停了,人满为患的治疗室内甚至有些热,许多人穿起了短袖。
顾锦脱掉外套,露出白皙的手臂,老大夫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锦,心道,这小姑娘还怪坚强嘞。
“小姑娘,疼就喊出来。”老大夫粗糙的手握着白皙的手臂,在顾锦毫无准备之下,捏着手腕转了个圈。
嘶
骨头粉碎最疼的时候不是摔碎的时候,而是骨头重新缝合,长的过程,有些骨头没有重合,这需要医生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利用手法,将骨头易位,过程对于病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顾锦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珠大颗的掉落,表情疼的扭曲,她硬是没喊一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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