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齐了,你们就赶快准备祭台去吧,赐福完我们还要赶紧回到天上呢。”
王月伴跟胖子也不管那些匈奴人能不能听懂,驱赶他们离开。
林若言退回了帐篷里面,张启灵眼睛眯了眯,被她那凝脂般的纤细腰肢晃的眼花。
张启灵跟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哥。”林若言转身,还有旁人,忍住没往他怀中扑去。
张启灵却没这顾忌,大步走来,将她拥入怀中。
张海言识趣的转头。
他目光落在林若言颈侧烈焰处,伸手去碰,谁知颜料还没干透,正好林若言从他怀中离开,他这一碰之下,火焰顺着他的手指擦拭而过,不成形状。
“小哥,你那边有没有发现我们回去的线索?”
林若言抬头问他,现在小哥也找到了,就要考虑怎么回去问题了。
两个胖子跟黑瞎子三人打发走那些匈奴人也进来了,听到林若言这句话,王月伴开口说道:“既然小哥也回来了,我们收拾收拾赶紧先跑路吧。”
张启灵摇了摇头,看了林若言身上的衣服,隐去心下的不舒服。
想起壁画中几分熟悉的眉眼,说道:“不好走掉,我过来时,整个军队已然收缩队形,呈环绕状在我们周围,而且若言的衣服跟壁画中的一样,加上那鲛珠,我怀疑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结果已经注定。”
“啥?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些事情,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胖子这次神奇的竟然第一时间听明白了张启灵话中的意思。
张海言走了过来,往林若言左侧火焰的位置看去,本就不大的火焰已经糊成一团,只剩红莲。
“哑巴张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有点奇怪,小姑娘这身上穿的服饰款式,明显带有后世道教中原西域三者飞天融合后的元素。
按说不应该出现在汉初,佛教文化最早也只在东汉后期才出现在中原一点。”黑瞎子接口。
“但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真是妹子的话,那怎么画上没有记录我们四人的存在?”王月伴开口。
“孔雀王朝这时期还存在,飞天源于佛教乾闼婆紧那罗的演变,最早传入西域,接触飞天也不足为奇,最重要的是那壁画中神女的鲛珠.....”
张启灵话语停住,往帐外看去。
“祭台将好,请神使允女侍前来替神女梳妆。”汉人翻译带着人在帐外等着。
“进来吧。”王月伴看他们的脸色没有制止的意思,开口说道。
女侍端着配饰盘子走近,不敢直视林若言的面容。
林若言扫了盘子一眼,上面配饰看上去跟壁画上所戴的没什么区别。
“全盘上去。”林若言见那女侍将上方的发髻盘起,下半部分的头发却是披散在身后,就如同壁画上的神女造型一样。
女侍虽不明白,但也听话的将披散的头发也盘了上去。
戴上臂钏固定轻纱的时候,同样被林若言拒绝,要求将轻纱固定在发髻后面。
女侍一一照做,等她退下之后,林若言才开口。
“现在我跟壁画中神女除了衣服一样,造型完全不同,小哥你的猜测会不会错的?”
林若言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来处,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这种事情是已经发生过,就是一个悖论。
“假如两千多年前我们几人就来过这里的沙漠,有了神女壁画的存在。
这已经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被画在了墓中。
两千多年后,我们再次来到了月氏跟单于的古墓,看到神女壁画后,又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沙漠,去做同样的事。
那是先有壁画的存在,还是先有的我们回到两千年前呢?”
几人被林若言一问,脑子也有点想不过来。
“会不会跟之前我们遇到的时间匣子一样?”王月伴问道。
“要么现在这个是平行世界,要么就是壁画中所述是单于梦......”林若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请她出去赐福的声音打断。
“左右到这一步了,目前来说,你跟壁画上还是不一样的,先继续按发展走下去看吧。”一旁的黑瞎子说道。
林若言点头,暂时不去想太多,学着小哥平常无甚波澜的表情,走出了帐篷,空间里面储存的水桶盖子都已经被她提前打开备用。
祭台就搭建在绿洲湖畔,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不远,一夜之间也不知道他们动员了多少人,才搭建出了一个几米高的祭台。
各色的毛毯已经从她帐门外铺设到了祭台位置。
林若言.......能不能不赤脚,现在拐回去穿上自己的鞋还行吗?不搭配就不搭配吧。
恭迎在一侧的汉人翻译眼见她看着脚下不动,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说道。
“这履...实在是找不到能配上神女的料子,只能从这些月氏国中没用过的珍贵毛毯铺路,望神女勿动怒。”汉人翻译跪下,两侧恭迎的人群也跟着一起跪下。
“起身吧。”这一点看来改变不了了,林若言无奈。
脚下都是一些毛茸茸皮毛所制的毛毯,踩上去很舒服,林若言却没心情感受,只是端着脸速度不慢的往祭坛位置走去。
“赐福完就找机会走,你们一定不要分散。”林若言目视前方,用只有跟在她后面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祭台的最前方,单于穿上了整套在墓中所见过的正装,看到林若言过来后,俯身行礼。
林若言颔首,登上了六七米高的祭台。
单于周边的人见张启灵黑瞎子几人手中没带能杀人的古怪东西,就也没阻止他们远离单于。
“就请这位神使将神女为孤赐福的场景画下。”
单于又想起了张海言当时递过来的那种写实人像,隔着几人对张海言说道。
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也没有必要拒绝,一贯爱跟人唱反调的张海言这次老实的点了点头。
族长出现后,夫人就没记起将他的背包收起,现在还在他身上背着。
林若言登上了临时用周边树木搭建的最高处,四周全是密麻麻的黑色人潮,将祭台围得严严实实。
她现在也掌握了一些控水之术,完全可以用湖畔之水,但她灵气不多,退一步用空间的水,相对来说灵气消耗就小的多。
“孤乃上天所立大单于,今得遇神,请,神女赐福。”
单于先是用匈奴语大声说了一遍,随后又用汉语抬头朝林若言说了一遍,右手放在左肩,深深弯腰行了一礼。
随着他的动作,除了张启灵几人,周围能看到的人也是如此行礼。
“允。”林若言跟着也进入了状态,眼中褪去了所有温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睥睨众生。
仿若失了灵魂一般,冷若雪山高高在上的距离之感,让台下的张启灵心下一颤,瓶山那里她就出现过如此神态,漠如神明。
他忍住了想踏上祭台拉她下来的冲动。
空气似乎在她脚下变成了透明的台阶,林若言逆时针踏着看不见的旋转台阶飞身向上,腰如约素,华容婀娜,延颈秀项,瑰姿绰态。
皓腕轻扬之下,湖中之水化为水龙从人群头顶跃过,飞舞到她的素手之下,盘旋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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