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县县衙。
自从牛辅被董卓安排在这里驻守后,陕县县衙已被牛辅改造成富丽堂皇的行宫。
上好的木材家具,装修物料,全是从洛阳皇宫拆过来的。
董卓死了,前途渺茫。
牛辅连续派遣多名心腹前往长安,祈求司徒王允赦免自己罪名,保留军权、爵位。
都被王允无情的拒绝。
出生并州太原的王允甚至公开宣告,董卓凉州余孽,格杀勿论。
前线吕布压境,后方部下逼宫。
“报将军,李傕等人正齐聚在城外,闹着见将军,说要拿回拖欠的军饷粮草,已经数日。”
“报将军,军师贾诩不知所终,据西城守卫报,他早在三天前就安排家人往洛阳方向夜逃,其本人被人发现与王允女的马车往函谷关方向逃走。”
“报将军,巫师巫乙至今下落不明。”
牛辅长的高大魁梧,貌比潘安,此时听着传令兵一个一个的军情简报。
全是噩耗。
他听着气的七窍生烟。
“贾诩,卑鄙小人,胆小如鼠,居然私自逃离。”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匹夫,欺人太甚。”
“巫乙,你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都给老子滚出去。”
牛辅把传令兵轰出门,然后大力一推,身边几个正在给他揉头捏腿的只着片缕的侍女纷纷滑倒,以为力道不对,吓得连连求饶。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有屁用,千金存着慢慢玩。
多日的纸醉金迷,让牛辅看起来面黄肌瘦。
他疯癫的哈哈一笑,拿着酒杯猛灌几口,突然问道:“巫乙那小子,为何说下落不明?”
陪坐的几名巫师,个个英俊小生模样,连忙低头,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
牛辅脸一沉,把酒杯一丢,洒了一地。
“老子问你们呢?巫乙那厮去哪了,那邹氏为何至今都没带来见我?”
将军真是疯了,都要闹兵变了,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众巫师吓得急忙叩拜在地,连连求饶。
大厅内的侍女随从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跪倒。
屋内的檀香萦绕,每个人却觉得空气都凝滞了,生不如死。
最近,随着前线战事不利情报越来越多,中郎将越发喜怒无常,轻则鞭笞,重则杖毙。
其中一个年轻巫师冷汗连连,熬不住被牛辅盯住的恐惧,率先低头答道:“将军,巫乙自从去了军师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巫乙应该是在贾府呆了几个晚上了。”
“除了几十名侍卫,他率领的随从士兵提前被勒令回营了,百夫长徐晃可以证明。”
他和贾诩搞到一块了?
他和贾诩一起逃离了?
他带着邹氏私奔了?
牛辅一脑门的问号,越听越愤怒,走过去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破口大骂,“老子问的是这个?老子问邹氏哪里去了?”
那巫师被他一脚踹的口吐白沫,下体一股尿骚味袭来。
年轻巫师居然被吓尿了。
牛辅一脸恶心的吩咐道:“来人,把这个鸟货拉出去杖毙。”
“诺。”
门外立即进来两个铁甲侍卫拉起那巫师,像拖狗一样被拉出去。
“报,中郎将。”一个校尉快步冲入大厅。
牛辅一看,原来是李蒙,是他的心腹部将。
李蒙看了一眼大厅内的一片狼藉,叩头行礼道:“将军,属下探查,情况属实。”
牛辅不耐烦一挥手,“都给老子滚出去。”
巫师、侍女吓得急忙低头退步离开,生怕爹妈少生了一条腿。
牛辅一脸嫌弃的看下人离去,然后才问:“说来听听。”
李蒙走近前,低声说道:“将军,函谷关确实粮草不济,军士已经多日未吃干饭。已出现逃兵现象。张济、樊稠等部也是军心不稳,情况不妙。”
牛辅手搓了一下四散的头发,“吕布那边如何?”
“将军,李傕郭汜与吕布在函谷关前对阵数次,单挑夜袭都用了,全部失败,损兵折将数千人。郭汜甚至都放话了。”
牛辅恼怒道:“郭阿多说什么狗屁话了?”
“他说将军再不叫樊稠、张济和他换防,他就带飞熊军。。。”
牛辅想到飞熊军全身铁甲,屠杀洛阳数十万百姓的场景,毛骨悚然,嘴巴都打结了,“飞熊军咋了。。。”
李蒙看了一眼牛辅那怂样,隐藏鄙视,继续说道:“郭阿多说要带飞熊军杀进陕县,分了粮仓百万石粮草和内府上亿钱财,跑回西凉老家当马大王。”
牛辅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乱传谣言,粮仓内府哪里有那么多钱粮。”
李蒙无奈说道:“自然是以讹传讹,我们说什么,人家也不会信了。除非大开粮仓、内府,以证清白。”
牛辅闻言,精神萎靡,直接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郭汜那个马贼,名义上归他节制,其实是听调不听宣,一直都是他岳父董卓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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