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兀良河畔。
足足半个月没有任何动静的北莽大营,终于在今日有了些许动作。
一支打扮神秘的队伍在拒北城外绕道而行,又穿梭了山岭小道之后,抵达了北莽大营的侧门。
“去告诉你们能管事的,就说大乾的皇帝来了,亲自来与你们北莽会谈!”
“让他立刻过来迎接!”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朝着大营高声喊话道。
随着声音传入大营之中。
负责驻守侧门的哨兵立刻探头张望了下,便匆匆往中军大帐跑去。
中军大帐。
此时只剩阎闻在帐中推演当下已经彻底僵持住的战局,他拿起沙盘上的一枚代表了数万军队的棋子,正要放下。
帐外,哨兵急匆匆的冲到帐门前,高声呼喊:“报!有、有乾国人在侧门外嚷叫,说是来与我军会谈……”
话还没说完。
帐内,阎闻骤然动作一顿。
紧接着,也不顾手上的棋子还没放下,急忙来到门口,“真是乾国那边来的人!?”
“是、是乾国人!都穿着乾国的衣服呢!”
哨兵急忙答道:“只是他说,他们是跟着乾国皇帝来的,让您亲自去迎接!”
阎闻顿时神色微变。
乾国皇帝?
那个姓姜的女人?
怎么可能!
就冲如今这个局势,兀良河距离拒北城不过数十里地,以乾国跟秦风之间的矛盾,她敢亲自前来会谈才怪!
那女人绝不可能有这个胆量!
除非,秦风还念着旧情,不对她下手!
“你过去告诉他们,要谈就进来谈,不谈就让他们打道回府。”
阎闻沉声说道:“我阎闻乃是北莽国师,莫说他们乾国皇帝不可能亲自来,就算是来了,又如何?也配让我出去迎接!?”
说完,他便转身又回到了大帐之中。
哨兵愣了下,便反应过来,急匆匆的又跑回了侧门。
“什么?”
“你们管事的,不肯来迎接!?”
队伍正中间的马车上,听到马车外,哨兵远远的朝他们复述了一遍阎闻刚才说过的话,姜震宇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你去告诉你们管事的,我们大乾的皇帝确实没来,但我乃大乾先帝的皇子,更是大乾的景王殿下!”
“你们……”
姜震宇掀开车帘,话说到一半。
门前的哨兵不耐烦了。
“什么皇帝、王爷的?都说了,要谈就进来,不谈就回去!”
听到这话,姜震宇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大乾的皇帝是没来。
但他姜震宇,难道就这么没有身份地位吗?好歹他也是大乾的景王,几时受过这样的蔑视?
“景王殿下,这里不是国都。”
就在姜震宇想要发作之时,随行的景王府谋士连忙拉住他,“咱们现在离秦贼不过数十里地,万一他们把咱们的行踪透露给秦贼,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姜震宇听到‘秦贼’两个字,顿时冷静了几分。
是啊。
自己现在可是在兀良河,面前是北莽蛮子,身后就是秦贼。
这情形,的确容不得自己闹脾气。
“本王晓得了。”
姜震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刚翻起的怒意,立刻走下马车,向北莽大营走去。
众人赶忙跟上了姜震宇的脚步。
“本王刚才说话是有点大声了。”
姜震宇来到门前,声音恭敬了许多,忙对哨兵道:“……可否,为本王带一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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