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冷嬷嬷阴沉沉的脸,姜檀欣被吓得手心都是冷汗。
她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是我错了,我口不择言,我,我也是为了枝枝好。”
姜南枝在旁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疑惑道:“对了长姐,你刚才还说,你跟世子感情笃深,那为何白氏的孩子都要生了,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这是姜檀欣的痛处,听后她的脸色果然十分难看。
而有冷嬷嬷在这里杵着,姜檀欣不敢再说那些讥讽的话,姜承瑾更是不敢多试探。
等到兄妹俩离开东宫后,坐在了马车上,姜檀欣才愤愤道:“姜南枝,我看你还会嘴硬多久,以后你哭都来不及!”
姜承瑾却是皱眉,“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病重得不行了,不过刚才看东宫上下的气氛倒是十分沉重。”
姜檀欣冷冷静下来,她可是记得上一世九王爷并没有坐上龙椅。
最后是叛军攻城,而那个时候阿彻成了大将军,自然是跟着阿彻,她跟他们姜家,才有出路!
想到这里,姜檀欣低声道:“不过我看那九王爷,不像是能坐上龙椅的人。所以你回去跟祖父父亲好好说说,押宝也不能太过于随意了,要谨慎为之。”
祖父在文臣中的地位摆在那,而如今也早就过了巴结九王爷的最佳时机……倒也不如先静观其变。
姜承瑾点了点头,“那件事虽然不急,不过咱们近期都不要去东宫了。枝枝这次支持林氏跟咱们父亲和离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分了,祖父很是生气。”
这是要跟姜南枝划分界限的节奏了。
姜檀欣得意地点点头,“我才不屑理她呢。”
姜檀欣本来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不过一想到姜南枝要倒大霉,她的心情竟然明媚了起来。
不过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广平侯府门口。
当姜檀欣提裙下马车的时候,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散去,就听到下人说,白锦荷要生了。
姜檀欣:“……”
姜檀欣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闷头浇了一桶冷水,尤其是看到整个广平侯府的人都围着那白锦荷转后,更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春丽,把窗户关上!”
那边太热闹的声音传来,让姜檀欣突然暴躁起来,她抬起头却发现春丽不在,刚要破口大骂,春丽却已经急匆匆地从外边回来。
她紧张道:“主子,听说那白氏恐会难产啊!”
本来一脸灰白的姜檀欣,瞬间眸子一亮,“什么?难产?难道是双生胎儿不容易生?”
春丽:“不是双胎,而是说胎儿太大了,生不出来,已经发动了三个时辰,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姜檀欣听后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让她吃,怎么不直接吃死她!”
广平侯府因为白锦荷生孩子的事情,而上下一片混乱,与之相比的东宫之中,却有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氛。
姜南枝跪坐在矮桌跟前,替太子研磨。
为了演得逼真,容司璟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去佛堂,基本都在寝宫里面待着,好在进出寝宫的都是自己人。
微风袭来,轻轻吹起姜南枝的发梢,露出皎洁的脸庞跟纤细的脖颈。
容司璟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听说你长姐羞辱你了?”
姜南枝研磨的动作,微微一顿。
姜檀欣那是羞辱她吗?明明是羞辱你啊太子殿下!
实话自然是不能说,她微微颔首,整个人表情有一些落寞,“长姐从小丧母,我打记事起,姜家所有人都让我让着长姐,说我有阿娘疼,长姐却没有。”
上一世,她也让着姜檀欣了,姜檀欣拼命让她嫁给沈彻,她也嫁了。
结果呢?却落得那样一个血溅城楼的下场。
容司璟捕捉到小太子妃眼底一闪而过的自嘲,那情绪十分真切,他之前也让人调查过,那姜檀欣飞扬跋扈,总是认为林妙菀欠了她,连带着也一直欺负林妙菀生的姜南枝。
这不,她自己上元节那晚,故意当着沈彻的面跌入水中,最后非沈彻不嫁,不也让姜南枝来替嫁了么?
容司璟的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他如今不能给她孩子,但他可以保证给她身份跟地位。
“你不用忧伤,那姜檀欣远远不如你。”
姜南枝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好似抹去了那抹悲伤一样,她也眸子发亮,语气笃定地说道:“太好了,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
容司璟哑然失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笑容落入了太子妃的眼中,嘴角微微一僵。
好在小太子妃已经低下去研磨了,容司璟微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白芷敲门进来,他低声道:“殿下,广平侯府出事了,说是那白氏孩子没生下来,大人也要不行了,说这件事跟太子妃有关,说要让洛神医出面去救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容司璟眸光一顿,而姜南枝更是放下手中的墨石,“白氏孩子生不出来,跟本宫有关?”
白芷也是很气愤,“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东宫不行了,所以就信口雌黄。”
姜南枝却很快地想到了什么,“上次姜檀欣来,我赏赐给了那白锦荷一些补品,但那些补品的数量我特意问过太医的,并不会让孕妇补得胎儿太大。除非,白锦荷又加倍地用了许多别的补品。”
容司璟:“上次你让姜檀欣带走的东西,可有在名册上?”
姜南枝点头,“都是有的,东宫之中不管进出任何东西,来自何方去向何方,我都会仔细记录。”
所以这件事是有人要故意让姜南枝背锅,或者是……来试探太子的!
这一点,姜南枝跟容司璟都是心知肚明。
白芷看了看两位主子,问道:“那还要让洛神医去救治那白氏吗?”
容司璟面不改色,拿起写好了的东西吹了吹,轻描淡写道:“倘若他们真心来求人,孤到是愿意让洛神医去一趟,毕竟是两条性命。不过,竟然要给孤的太子妃泼脏水,威胁孤?呵!”
姜南枝诧异地看向了容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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