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相濡笑了笑:“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豁达,不过就是事不关己,才能平静以对。这才是旁观者清的真正缘由。”
琴相濡不觉得自己豁达,更加不觉得雁未迟小气。
女子这一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本就比男子过得更不容易,想求个名正言顺,风风光光,有何不妥?
雁未迟不求,是她乖巧懂事,是优点。
可她心中想要,也只是人之常情,不能说是缺点。
琴相濡见雁未迟脸色好看了些许,一边给她的茶杯填满水,一边继续道:“要我说啊,今日那婚礼搞得不伦不类的,虽然满院子大红绣球,可新娘却穿了桃红,实在格格不入。倒不如太子妃进入太子府那日好。”
“好?”雁未迟忍不住想笑,她进入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府一片荒凉,她跟上官曦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哪里能看出一个“好”字?
琴相濡朝着雁未迟眨眨眼笑了下:“当然是好,你走的,那可是正门啊!”
雁未迟僵在原地,感觉胸腔一口怨气,竟是瞬间被琴相濡这句话吹散了。
是啊,她走的可是正门,还是上官曦亲手将她带进来的。
她是正妻,怎得去跟一个妾室计较?
雁未迟感激的看向琴相濡,简直感觉眼前这个好看的大夫,全身都在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他洞察人性,总能不着痕迹的给人安抚。
他敏锐聪慧,却又让人觉得平易近人,没有丝毫距离感。
真是良师益友啊!
雁未迟再喝一口茶,忍不住感慨道:“好茶!”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的一下从后院离开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刚刚回京不久的花榆。
他本是来找雁未迟的,可刚刚听了雁未迟和琴相濡的谈话,此刻便改了主意。
他想去找上官曦。
——
二皇子府。
上官曦今日算是给足了面子,一直到二皇子府的宴席快要散场了,他才起身离去。
上官璃见上官曦要走了,便推来围过来的官员,有些脚步虚浮的晃悠到上官曦面前。
“大……大哥留步,留步!”
上官曦平静的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上官璃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道:“大……大哥,我可都按你们说的去做了,尉迟云瑾那边儿,是不是没事儿了?”
上官曦冷淡的回应:“不知。”
“不知?!”上官璃皱眉,下意识拔高声调:“是你们说可以为我解困,我才委曲求全,娶那个声名狼藉的女子,现在你跟我说不知?”
上官曦继续道:“没有人可以料事如神,我不能,安国公和皇后也不能。不想以后再惹上麻烦,就请二弟规行矩步,不要乱生事端。”
上官曦话音落下,便阔步离去,没有再理会上官璃。
上官璃气的用力锤了一下门款,可宾客未走,酒席未散,他到底实不敢大呼小叫。
至于上官曦,他是真的不知道情况么?
当然不是,他耐着性子在这等,便是在等确认的消息。
如今行宫虽然还没有动静,可尉迟云瑾也没闹起来。
这说明十有八九,尉迟云瑾是要妥协了。
所以他便不欲多留。
只是他没想到,刚走出二皇子府不远,竟是遇到有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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