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山惊恐的瞪大双眼,因为那德顺公公手上拿着的不是旁物,而是属于朱采菱的一对耳坠子啊!
朱采菱现在怀着身孕,这一刀砍下去,就是一尸两命啊!
德顺公公冷哼一声,直接松开手,任由那一对耳坠子,重重落下。
雁寒山见状瞬间精神崩溃。
他直接扑向那一对耳坠子,一边双手接住它,一边大喊道:“不要啊!见过,臣见过,臣见过啊!呜呜呜!”
雁寒山堪堪接住那一对耳坠子,而与此同时,也终于承认,他确实见过先皇后。
他一直觉得当今陛下宽厚仁爱。
却忘了帝王一怒,也可浮尸千里。
能一步步走到皇位上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雷霆手段?
雁寒山趴在地上,双手紧张的攥着耳坠子,崩溃的哭喊:“微臣说,微臣都说,什么都说!”
康武帝侧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雁寒山,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心道一声:“原来那个女人,才是他的心头肉!”
康武帝走回龙椅落座,德顺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一边假模假式的扶起趴在地上的雁寒山,一边用帕子给他擦眼泪鼻涕。
“呦,平役侯,瞧您哭的,跟个孩子似的。陛下不过就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快起来,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明白,您就可以跟亲人一起回府了呀!”
雁寒山已经哭的不成模样了。
他跪直了身子,深吸几口气才稳住情绪。
随后开口道:“十六年前,月家军大败北胤,夺回苍南苍北二郡,立下大功。京城传来圣旨,对军中各人,酌情嘉赏。其中便有调回京城做官的调令。当日调令言明只选一人。微臣在月家军混不下去了,便央求月老将军,将此名额给微臣。因微臣娶了月从容,月老将军爱女心切,便遂了微臣的愿。”
康武帝平静的看着雁寒山,并未开口催促,他想了解每一分细节。
雁寒山不敢看康武帝,咽了咽唾沫之后,继续道:“待未迟满月之后,微臣便带着妻女启程进京。于十六年前的端阳节,抵达了京城附近的白杨驿站。”
说到这里,雁寒山连忙抬头看向康武帝,开口解释:“陛下明鉴,微臣抵达白杨驿,存粹是因为巧合。我们本来不打算在驿站歇脚,奈何小女高热不退,几度惊厥。无奈之下,微臣只能暂且安顿妻女在白杨驿休息。白杨驿又没有大夫,微臣则只好单人单骑,去附近的村落,寻找大夫救治小女。”
康武帝皱眉询问:“你的意思是,你把月从容和雁未迟放在了白杨驿,而你自己走了?那你何时见到了先皇后以及太子和公主?”
雁寒山苦着脸道:“陛下,微臣真的算不上见过先皇后啊。微臣为了寻找大夫,连夜赶路,第二日天亮才回到白杨驿,等微臣回到白杨驿的时候,那里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微臣沿着一些打斗的痕迹,在山坡下面,先看到了皇后的尸体,而后又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妻子月从容,当时她怀中抱着的正是小女未迟。这……这微臣也不知道,怎么未迟就成了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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