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单书瑶给雁未迟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希望娘娘恩准。”
雁未迟看向她,叹口气道:“你去北定城,可有亲人投靠?”
单书瑶点头道:“我外祖一家还在北定城,虽说多年不联系,可想来不至于容不下我。而且我爹爹也有留下一些家产,自力更生,也能活下去。”
这个世道,女人自立门户有多难,雁未迟就算是不清楚,也能想象到。
更何况单书瑶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
雁未迟想了想道:“明日杨大人会启程去朔望城赈灾,北定城距离朔望城不远,你不妨一同上路,我会让杨大人将你送至你外祖家,看你安顿好了再离去。也算我没有辜负你父亲的遗愿。”
单书瑶抬头看向雁未迟,眼泪落得愈发汹涌了。
“娘娘……你当真不怪我?”单书瑶觉得无法理解。
雁未迟轻笑一声:“你若对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我非但会怪你,我还会加倍从你身上找回来。可事实上,你并未伤害到我,也未能挑拨我与太子之间的感情。看在你年幼,且家风巨变的份儿上,我不怪你。至于胡李记那边,我会将这笔账,记在青鲤头上。”
单书瑶顶多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自私丫头罢了。
青鲤才是那个真正心狠手辣之人。
雁未迟应允了单书瑶的辞别,并且吩咐府上帮她准备一下行装。
单书瑶连声致谢之后便要离去,只是临走之前不忘说了一句:“对了娘娘,当日青鲤在卷宗上撕下一个角,因为时间紧急,我并未看到她撕下的是哪一页,也不知这件事,对娘娘是否有帮助。”
雁未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雁未迟记得这件事,她当日看卷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她只当是那卷宗年头久了,有所破损,并未过多着意。
毕竟也没有影响后续的阅读。
没想到竟然是青鲤撕掉的。
雁未迟觉得应该再将卷宗翻出来看看,青鲤到底撕掉了什么。
……
单书瑶离开后,危月燕走进来,开口询感慨道:“你为人倒是豁达。”如此轻易放了那个丫头!
雁未迟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我是一个大夫,治病喜欢从根本入手,表面的一个浓疮代表不了什么。体内的炎症,才是重中之重。”
危月燕表示自己听不懂。
她只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怕她再兴风作浪么?”
雁未迟不屑的说道:“她兴风作浪的本事,都在后院呢。太子府可没有后院给她施展。你以为她真的就是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真心悔悟了么?她只是看清楚了局势,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罢了。当然,也不能完全说她没有悔悟,只是悔悟之心,不是全部。”
危月燕倒吸一口气,她以为雁未迟已经被单书瑶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了。
没想到她竟然看人如此通透。
危月燕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又给雁未迟记了一笔“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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