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柔只当自己的计谋得逞,心里暗自高兴,她早就听江景睿说过,江景蓉脾气火爆,她看不顺眼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就是江景珩对她也是忌惮三分,陆冉冉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正这么想着,江景蓉看向她,问道,“三弟妹和四弟妹是姐妹,你这个当嫡姐的,没有教教她规矩吗。”
陆月柔一愣,江景蓉果然直率,这样的问题她就这么水灵灵的问出来了,这是连自己都怪上了。
她抬眼看向江景蓉,有些无奈的说,“妹妹自小是个有主意的人,别人说的话她未必肯听,在江府,她在意的,恐怕也只有四郎了,不过话说回来,四郎年轻有为,又极宠她,她姿态高些也是正常的。”
听着陆月柔酸溜溜的话,江景蓉眼皮轻掀,“三弟妹这是嫉妒你妹妹的夫君有本事吗,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和老四有婚约的可是你呀。”
陆月柔在心里暗骂江景蓉是疯子,这件事情江家上下人人闭口不提,是顾及江景睿和江景珩的兄弟情谊,也是顾及江家的面子。
她到好,把这事儿拿出来说,就是故意要自己难堪。
与江景睿私通,是陆月柔这辈子的污点,她只能尴尬的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与三郎情投意合,这些娘都知道的。”
“别拿我娘来说事,你与你妹妹的事情我不关心,别想着利用我来给你长脸,还有,我最讨厌背后给别人捅刀子人,你最好小心着些。”江景蓉半点情面不留,直接道破了陆月柔的阴谋,陆月柔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这时候江夫人逗弄完了外孙,问道,“蓉儿,大冷的天,有什么话进屋说啊。”
江景蓉灿烂的笑了起来,“知道了母亲,我与三弟妹说的投缘一时忘记了,这就回来。”
说完,还朝陆月柔微微颔首,“请吧,三弟妹。”
陆月柔只得怏怏不乐的跟了过去,看见陆月柔,江夫人又想起跟江景睿闹的不愉快来。
母子哪里会有隔夜仇,想着他与景蓉也多年未见,心里定然是挂念的,就对陆月柔说,“月柔,你去把老三叫来,让他见见自己的两个外甥。”想趁着这个由头解了他的禁足。
这个,陆月柔倒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她急忙跪了下来,一脸忐忑的说,“母亲恕罪,三郎他出门了。”
“你父亲不是让他禁足在家吗,怎么又出门了,到底怎么回事。”江夫人一脸严肃,公然违拗他父亲的话,江景睿越发没规矩了。
陆月柔惶恐的说,“母亲,那日三郎回悦容阁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他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爹娘都瞧不上,他说一定要出去闯一番事业来,不给爹娘丢脸。”
“他的事业就是调教青楼女子讨人欢心,蛊惑别人去赌博,月柔,他糊涂你也糊涂吗,怎么不知道拦着点。”江夫人刚消掉的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
“娘,本来我已经劝好了,让三郎以后别去做那些事情,有辱江家门风,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大发雷霆,我不过堪堪劝了几句,他就丢下我走了。”陆月柔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这一哭倒让江夫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个三儿子打小就没让人省心过,虽说陆月柔嫁给她也是自找的,可老三因为和自己冲突倒跟自己媳妇儿起了冲突。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个混小子,我这就让人去把他抓回来给你赔不是。”
“娘,还是缓缓吧,不然三郎以为是我跟你告的状,回来又要生气了,不如等他气消了,我在去叫他回家。”陆月柔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模样,倒是让江夫人动了恻隐之心,莫非老三流连花丛,对陆月柔也腻了,这像是他儿子会做的事。
于是她对女儿说,“景蓉,老三素来怕你,赶明儿你抽个空,把他给我弄回来。”
江景蓉满口答应了,她虽不喜欢陆月柔,可也不会任由三弟胡闹。
晚间,家里的男人们都从衙门回来了,连韩振刚也赶来了,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江景珩到家,跟阿姐说了会儿话,就回听雨轩了。陆冉冉已经睡醒了,可身上依旧疼得厉害,精神头还不如早上了。
看她那样子,尤其是看到手臂上的淤青,江景珩更心疼的紧,“夫人,都怪我没轻没重的,让你受罪了。”
“不怪你,我体质特殊,随便磕着碰着就会淤青,没那么疼的。”陆冉冉说着,努力挤出个笑脸来,想让江景珩没那么内疚,结果让江景珩更加自责了。
与冉冉成婚那么久,他竟不知道她如此娇弱,真是该死。
“上过药了吗?”江景珩担心的都快哭了,天地良心,他真的已经很克制了,不过也难保他没有经验,不知轻重也是有的。
“早上春兰给我上过药了,如今好了许多。”虽然陆冉冉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儿了,江景珩还是不由分说的褪去她的衣衫,要亲自给她上药。
“大夫说了,这药一日得上三次。”
“四郎,着多难为情啊,让春兰来就好。”陆冉冉羞得不行。
“别乱动,一会儿又弄疼了。”江景珩语气里是不容置疑,手上的动作却极轻,还时不时给陆冉冉吹一吹。
陆冉冉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挨打,疼得睡不着,柳姨娘骂她没有小姐命,还害小姐病,嫌她吵,直接把他撵出去了。
跟夜刃的时候就更惨了,夜刃把她当成贤妃娘娘的替身,折磨过后还要不停的鞭打她,问她为什么宁愿自戕也不愿意跟自己。
夜刃还嫌弃她娇弱,经常挖苦她。陆冉冉总在受伤,却是头一回有人心疼她,在意她。
江景珩一边心疼,一边盘算着,无论如何得去找一趟英姑,求她把陆冉冉这毛病治好,不然自己以后可太难了。
陆冉冉已经没那么难为情,背着身问道,“张大哥怎么样了,他还能回去吗?”
“他在码头算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事情的细节虽然不清楚,可是皇上雷霆震怒,过几日就要问斩了。”江景珩一边给陆冉冉上药,一边说。
“你想到救他的办法了,对吗。”陆冉冉清清楚楚记得江景珩早上看她的眼神,但她还想再确定一下。
“我找了个死囚,会在行刑之前把他换出来,但是他们俩不能再在京城呆了,我会安排他们离开。”
陆冉冉终于放下心来,就在这时,琥珀来说,“四爷,饭菜都备好了,夫人让您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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